次日,杨澜儿陪儿子们用完早饭,等小九送钰儿锟儿去了私塾,陪三宝四宝在炕上玩了一会儿,她才去了灶房。
灶房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了,王嫂子带着厨娘们正忙着把昨日杀的几头猪,一千斤左右的肉用盐腌了。想熏腊肉必须先要把肉腌上几日。
杨澜儿在家忙着准备做腊肉灌腊肠,彭城的几个之前心里记恨她的粮食大户,也终于逮着机会忙着给她上眼药。
彭城县衙。
程县令看着坐在下首高谈阔论的几位粮食大户,这些都是奸商呀,发国难财起家,每年不知道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比他这个破家县令还狠。
可他这个县令暂时又不能把他们怎样,因为彭城需要他们手里的粮食,彭城几千百姓整个冬季都等着他们的粮食下锅,
每到冬季连他这个县令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万一惹他们不高兴就跟你撂挑子——没粮!粮店关门歇业。
如今好不容易来个挫挫他们锐气的人,程县令是求之不得。这段日子他瞧着这些所谓的大户吃瘪,不知心里有多舒爽,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你再瞧瞧这几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总结一个意思便是想让他出面逼迫谭府出售平价布匹棉花,给一顶高帽戴上或道德绑架,谭府就会出面乖乖就范?
不比这几位到底是商家,即使依附了某些权贵或大家族,但获取信息的渠道有限,不知道谭府的底细。他可是知道的不说一清二楚,至少了解的差不离,不说谭安俊是正五品的将军,就说谭夫人也是圣上亲封的乡君。
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拿什么和人比?反正在任期间,他是不会轻易的去得罪谭府。
不过,程县令眼神闪了闪,这几位的建议也不是不可行,若是运用得当,即不得罪谭府,他也可以得一大功绩,还受益了全彭城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又过了几日,时间在大雪纷飞中进入了腊月,杨澜儿在书房里查看冬月的帐本,立春从外面进来交给杨澜儿一张贴子。
杨澜儿拨弄着算盘,头也没抬的问道:“又是谁家送来的?”
立春飞快的瞥了眼她的脸色,“程府程夫人派人送来的。”
“程夫人?”杨澜儿这会儿停了下来,抬头眼露疑惑。
立春见夫人一时没想起来,便解释道:“程县令的夫人。”
“是她!”杨澜儿回想那日乔迁宴上见过那么一回,对此人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既然没什么交情也不知送这贴子是何意?
“请您腊月初六过府参加赏梅宴。”立春补充道。
杨澜儿噗嗤笑出声,“立春,你说……好像你那时还没跟在我身边。”
立春:“……夫人您是说在崇县时?”
“嗯。”杨澜儿好笑的摇头,“这事小箬知道,那时在崇县你家夫人我,在县城可是出了名的宴会拒绝往来户。”
“啊?还有这事?”立春难以置信。
杨澜儿想起那次带着小箬参加的聚会就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