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您老今日也来了?真是难得啊!”戚夫人刚想往杨澜儿的位置坐下,蓦的瞧见上首的秦夫人,表情夸张的惊呼道。
秦夫人呲了呲牙,怒目圆瞪,“跟你强调多少遍了?那‘老’字别用在我身上,以后还想和我打招呼麻烦您把‘老’字去掉,你若不去掉,往后咱俩对面不相识啊!”
戚夫人闻言掩嘴偷笑,语气松快道:“您是在场辈份最大的,我用老字是对您老最大的敬称,怎能说去掉?我又没说您老不服老……”
“打住,打住,您赶紧给我打住啊!”秦夫人嗔怪的瞪戚夫人一眼,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闺女,“岚儿,你身上带了针线没?”
不等秦岚吭声,戚夫人急性子快嘴问道:“您老要针线干嘛?找程府小丫鬟拿呀,岚儿拿惯了刀枪的手会拿针?您老这是在说史上最大的笑话么?哈哈……”
说罢,自顾自的仰头大笑起来。
秦夫人斜睨着她,似笑非笑道:“你想知道我找针线干什么吗?”
“干甚?”
秦夫人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匪气十足的道:“当然是……把你这张臭嘴缝起来!”
“嗝……”戚夫人一惊,笑声嘎然而止,两只小手夸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女子一直怀疑您老的出身有问题。”
什么世家小姐?应该是土匪出身才对!
“哼!”秦夫人也不管戚夫人的表情夸张不夸张,见成功吓到她闭嘴了才对杨澜儿和蔼的笑了笑,指着戚夫人并传授着自己的经验:“这女人就是嘴贱,但心不坏,你以后跟她交往可别惯着她,若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就用拳头对她说话,她便老实了。”
这话杨澜儿只过过耳,听听便罢,从刚才戚夫人的插科打诨中可以看出俩人的交情匪浅,言语随意更体现俩人都了解彼此的性情。
杨澜儿更不好接秦夫人这话,她看着戚夫人笑了笑:“跟你的朋友打完招呼了?”
“嗯。”
戚夫人腰身一扭,在杨澜儿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日程府举办的这场聚会,全彭城的勋贵官员乡绅富户都被请来了,规模不小,但也泾渭分明。
暖阁上首基本坐的都是勋贵官员的女眷,下首靠外皆是彭城乡绅富户家的女眷,官眷不屑与地主商户之流为伍,太太们又常以身份地位自卑,怕扰了贵人们的兴致。
程夫人跟大家寒暄一番后,便打发自家两个闺女带着一众闺阁小姐去园子里赏梅。
从大家慢慢的闲聊中,杨澜儿品出了今日聚会的主题,她与身旁的戚夫人对视一眼,戚夫人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事先也不知道今日程夫人为何主办这场赏梅宴。
程夫人与暖阁中在座的诸位夫人太太谈笑风生,游刃有余适时在其中穿插话语,竟然还能不显唐突,使话题永远都能顺畅聊下去,杨澜儿说实在的,她挺佩服她。
程夫人余光瞧着杨澜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家聊天,自己却似看戏般在一旁吃着点心喝着茶,说话间便把话题聊到今年的天气,再然后便聊到了彭城的物价,再再然后就把话题引到了杨澜儿的平价粮油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