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澜儿勾唇冷冷一笑:“去报官了吗?”
王管家擦了擦前额不存在的冷汗,“小的已派人去县衙了。”
可是,县衙的那点衙役真的够吗?王清表示怀疑。
“王管家,你跪下做甚?起来吧!”
杨澜儿示意立春将管家扶起来。
立春依言搀扶起王管家。
“夫人,这次是小的失职,竟然让某些卑鄙小人钻了空子,以至令我们府上损失惨重!”王清自责呀,自从跟定夫人,一路走来这次算是跌得最惨的一次。
杨澜儿怒极反笑:“这怪不得你,恃强凌弱是人之天性,要怪只能怪我们活得太过低调,低调的让人误以为我们受了委屈刁难亦只能忍气吞声,摇头乞尾求他们放过。”
王管家与立春面面相觑,看来这次夫人被某些臭老鼠气狠了。
立春想起夫人昨日刚放的狠话,今日就又有人实践,心里默默的为那些臭老鼠提前点上一排蜡,而且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不过,县衙的那点衙役是不够看的,不是自己人办事也不会尽心,思及至此,杨澜儿蓦地看向王清,神情凝重的问他:“去,派个府里的护卫赶去城南的庄子上,让小九将那一百护卫全都带回来。”
亲卫什么的,以后有空闲时间再慢慢挑选。
“再通知府上的护卫,加强巡逻,加强戒备,如有人不信邪在这个时候当差懈怠,一经发现定严惩不贷!”
王管家背脊挺直,郑重道:“诺,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去让他们严格执行!”
杨澜儿淡淡应了一声,便让管家先下去办事。
“夫人,形势真有这么严峻?”立春有点不以为然,几个贫民围铺子而已,让官府出面应该能够解决。
谷雨进来续茶水,恰好听到立春问话,再看她小脸上不以为意的表情,就知道心里是何想法,事情的始末她也听说了。
她续完茶水,经过立春身边时,抿了抿唇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春儿,不要小看任何人,若不然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
立春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从小生活虽然贫困,但是是家里人作主直接卖于牙婆子,从小见过的恶,最多也就是牙行里一些鸡毛蒜皮的龌龊。要说真真正正的人性之恶她并未见识,更别说大奸大恶。
所以,到此时她面上不显,心里表示怀疑,嘴上仍不服输:“是吗?”
立春的心里的想法,谷雨大概能猜到一点,正因为猜到了点,所以她才无奈的摇头,也不想说的太多惹人烦,因此她叹了口气:“是与不是,你以后便知。”
杨澜儿看着沉静淡雅的谷雨,心里是诧异的,她没想到谷雨对人性了解的如此深,同时,心里也有点心疼这个小姑娘。
在牙行这口染缸里摸爬滚打,成长到如今这般心志,一句不要小看任何人,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辛酸血泪......
几个贫民或灾民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不起眼的贫民或灾民,经人特意煽动去围攻你,那能量不疑如原地爆炸——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