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今这连年灾害不断的年间,说句风雨漂摇毫不夸张!
各地山匪成患,其中若说没有官匪勾结,他是不信。
更重要的是山匪熟悉当地山林地形地貌,官兵一来,溜进密林里藏了起来。
等官兵一退,他们又重整旗鼓继续打劫。
剿匪剿匪,剿得好是你应当应份,算不得多大功劳,也得不到多少赏赐。
剿的失败了,那是你统兵无能,统帅失职!
朝堂上的那些文臣武将派系能放过这攻讦宗亲的大好机会?
“陛下,您是认真的?”
“嗯。”
得到确切答案,宫顺觉得他做为奴才还是应该提醒一句:“陛下,您这不是把世子架到火上烤吗?”
更深层次的他不敢多说,只当他日行一善吧。
希望下次见到世子能讨回这次的人情。
“明日朝会上提一提,帮他回回温,他离开的够久了,免得大家都忘了沐王府世子这个人!”
至于能否平调回来,永辉帝也不抱希望。
唉!
面对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大盈朝,他作为天子也时常感觉回天乏术。
想拉个人到身边帮他,怎么这么难?
作为天子话题中的主角,谭安俊可不知道千里之外有人给他挖坑。
结果坑还没挖好,就被宫顺给填平了。
他此时正被意外造访来客惊呆了。
“你怎么来了?”
本该在千万里之外的小舅哥,这回在府门外意外碰到,让人猝不及防。
看着杨存义消瘦苍白的脸,以及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袍。
这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存义见到亲人内心激动无比,这一路走来千辛万苦,千难万难又凶险异常。
真是乱世灾年少出门。
“姐夫,好巧啊,我刚想进门问问,就碰到了你。”
谭安俊下马,忍下心中的焦虑,扶着杨存义单薄的身体,“澜儿见你来了,一准欢喜,有什么事我们先进府再说。”
“好。”
进城一路走过来,杨存义委实累的手软脚软,对于谭安俊的话,他巴不得。
三进的宅院很宽广,一路进来景致不错。
“一直以来,我以为边境就是贫穷、混乱的代名词,姐夫,我是不是错了?”
“一路走来,发现这儿的繁荣并不比崇县差是吧?”
“对。”杨存义点头,“从进城门开始我发现了不少商队。这还是灾年,若是平常年间那得有多繁华啊?更难能可贵的是我在百姓脸上没看到愁苦。”
谭安俊轻笑,这还不是你姐的功劳,又是抢粮又是遍地洒肉的,百姓想为吃食发愁都不可能。
“这会长见识了?”
“嗯,长了。”
“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古人诚不欺我!”谭安俊拍了拍他肩膀:“男儿志在四方,崇县那一亩三分地的确不适合你!”
杨存义苦笑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安慰人的话,什么男儿志在四方?
他就是一个地里刨食的农人。
若不是……他也不会想到逃离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人呐!
有时很多都是被逼出来的。
“以后在这边,就靠姐夫多多关照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给你姐个惊喜!”
谭安俊见小舅哥眼含苦涩,话锋却不透露半句因何来边境,他是个识趣的,知道他可能不想提及。
不便多想,说罢,拉着小舅哥进了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