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有人欢喜有人忧,如果这事是坐实,那他的世子之位便岌岌可危,给了其他爷们机会。
而下人们夹紧尾巴小心做人做事。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主子们的泄愤工具!
听说当夜,世子院里的瓷器不少遭了殃。
翌日,于子祯进宫复命回来。
刚回房换上常服,先一步下衙回府的泰安侯便使人来唤他。
于子祯来到书房,从进门开始他父亲的眼神就一直不离他受伤的腿。
如今他最讨厌这种眼神,没有之一!
这让他内心很暴躁,眼底闪过一股戾气,有种想要毁灭全世界的冲动!
泰安侯瞧着儿子的瘸腿眼神复杂,今日上衙衙门里的同事都询问他儿子的伤情。
其中不乏同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更多随口敷衍了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些都不是他最担心的,最怕的就是陛下那儿。
按大盈国律例,身有残疾缺陷是不能出仕,当然承爵亦是不能。
泰安侯府男丁很多,但面前这位是他最喜欢器重的。
现如今这样废了,泰安侯觉得憋屈死了!
“有事!”于子祯语气生硬,态度很不好。
泰安侯收回视线,对儿子的态度自动过滤,只当他瘸了腿心情不好。
他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
于子祯没客气,他如今的腿不允许他客气。
“到底何事?”
极不耐烦,态度可以说是十分恶劣。
“你这腿……”泰安侯努力在想措辞,不想触到儿子敏感的神经,“要不要我明日请付太医……”
“不用!”
于子祯厉声打断。
泰安侯本来还想问这伤腿到底是如何伤的,现在还有没有治愈可能?
但对上儿子如受伤的狼崽似的凶狠眼神,剩下的话很没骨气的咽了回去。
一时间书房里一室静谧。
泰安侯没能力,靠祖荫在衙门谋了个缺。
于子祯是泰安侯府重回权力中心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灭,他心里不疼是假!
更头疼的是府里的那些儿郞们,怕是以后他的日子不好过,侯府又得不得安宁了。
不知静坐了多久,于子祯阴沉的声音响起:“你此时心里是否在琢磨着,接下来该让谁来接替这世子之位?”
“我……”
泰安侯想说没有,但他心虚。
“别否认!”于子祯啧啧出声,此时他心里倒有些幸灾乐祸,有种他不好别人也别想好的想法。
“可惜!你那些庶子们个个都不成器,一群熊蛋而已,你对他们还是不要抱有希望了。”
“……”泰安侯惊呆了,他的世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于子祯看着老子不敢置信的呆怔表情很满意。
他其实更想对他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歪瓜裂枣岂能出壮苗,怎能生出能力出色的儿子。
不过他自己属意外,歹竹还能出根好笋呢!
泰安侯一直维持的威严面孔,气得差点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