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王庭还在为入侵中原而讨论不休。
杨澜儿也在他们进攻之前赶回了彭城,当她的马车经过城门,时间已经进入了冬月中旬了。
城内各处的探子也收到了消息。
沐王府的密探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传回了谭府,王管家又将这条消息快马加鞭的送去边关军营。
故而,等谭安俊收到消息赶回府时,杨澜儿带着孩子们已回府洗漱吃饭收拾妥当睡下了。
他冲进卧室看着躺在炕上酣睡的妻子,心里那块悬着石头终于落了地,欢喜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看完妻子,他又跑到两个儿子的院子里,查看他们并没受伤,且睡得香甜,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喜事得需人分享,见喜更得人人有份。
谭安俊大手一挥,犒赏全府下人这个月月银发双份。
府上各处的下人们知道主子完好无缺的回来,再加上得了赏赐,个个都喜上眉梢,逢人便笑,嘴巴想合上都无能为力。
边境,知道杨澜儿失踪的各府同时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了她们母子三人安全无恙的从南城门进了城。
高兴有之,惋惜有之,怨恨有之,咬牙的更不少。
不一而足。
秦府是除了谭府外,第一个收到此消息的人。
消息送进来时,全府的女眷正在秦夫人的院子里请安,秦夫人的心腹婆子凑近对她咬了一阵耳朵,便退开。
大少夫人好奇,似玩笑般的问道:“兰嬷嬷,这是有什么好事,只给娘一个人分享?说来我们听听,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
秦夫人嗔怪道:“就你爱凑热闹,嫁过来多年,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你那爱凑热闹的脾性还没改过来。”
大少夫人抿唇笑了笑:“这也没办法,谁叫这儿是边境,没甚可玩的地方,想出去逛逛,街头也没甚可逛,比不上京城。在家办个聚会吧,又没几个说得上来的女眷,再不自个找个乐趣,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秦夫人一听,秀眉紧皱:“虽说如此,但你们处世为人依旧得管得住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得有个谱,别凭空得罪人。”
大少夫人不走心的应道:“娘说的是,媳妇谨记于心,往后会时刻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
秦夫人闻言,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怪你们父亲,当初他若肯让保顺走科举的路子,你也不用跟着我们来边境受罪了。”
大少夫人心里念了声佛,诚惶诚恐地站起身,裣衽一礼:“母亲言重了,儿媳能嫁进秦家是儿媳的福气,儿媳从没觉得委屈过,相公关心体贴,公婆和蔼可亲,能和相公做夫妻,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报,儿媳已知足。”
“你能这样想就好,老身也不用愁你们往后的日子过不好了,你要知道知足者常乐,时刻要怀有感恩的心……”
大少夫人虚心受教,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若按婆婆这套道理在世家后宅生存,自己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她抿唇轻轻一笑,嗔道:“娘,您还没说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哦,是呀,怎么话题被岔离了十万八千里了呢。”秦夫人笑了笑,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快得让人无法察觉,“兰嬷嬷刚才告诉我,说是沐王妃已经回城了。”
在座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凶多吉少她都能回来?
她简直不是人!
“那她是不是很狼狈的逃回来的?”大少夫人想不出沐王妃该以何种形象入城。
“并非。”秦夫人摇头:“她带着八名护卫坐马车进的城,且她是从南城门进的城,并非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