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儿只能说,看着他就如看着几十年后的谭安俊,看着他就知道了几十年后谭安俊的相貌会变成如何。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杨澜儿带询问的眼神看向谭安俊:“怎么回事?”
人是从哪儿带回来的?
谭安俊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从进门到现在一声不吭的男人。
“他是甘州辖区内的一个小村庄的农夫,名叫青山。”
从谭安俊的口中,杨澜儿了解到,这个跟谭安俊长得挺像中年男人叫青山,是甘州管辖下一个小村庄的百姓。
他不是土生土长的甘州人,而是在十六年前被一个在山上砍柴的姑娘救回来的。
因他头部受了伤,等伤好了后便失忆了。
因在青山上捡回来的,因此叫青山。
很随意的名字。
正好这户人家只有两个女儿,无后是这家人最头痛的事,大女儿十五岁正是救人的姑娘。
养伤期间,两人朝夕相处,大闺女喜欢上了这位年轻男人。
而年轻男人失忆也无处可去,两人暗生情愫,久而久之,女方父母瞧出了眉目,便作主让年轻男子入赘了农家。
小夫妻俩小生活过得如胶似漆,婚后生了两儿一女,生活困苦但家庭还算和乐。
直至谭安俊这次无意发现了他,将他带回了王府。
故事很俗套,但故事来源于生活,生活有时这就是这么戏剧化。
杨澜儿心里叹息一声,命运弄人,对谭安俊眨了眨眼,问道:“你的情况都对他说了吗?”
谭安俊颔首,一双笔挺的剑眉轻轻蹙起,无奈道:“都跟他说了,可惜他不相信,从他的家人口中了解到,这些年一到阴雨天或冷天,他就会不定时的头痛,我想应该是他的脑中的淤血还没散尽的缘故,澜儿,你有办法吗?”
“我先把把脉再说。”
这时杨澜儿注意到对面中年男人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这是紧张呢?还是想打残谁?
看来他也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嘛!
她哭笑不得的示意他,用商量的语气道:“这位大爷,把手伸出来,让我把个脉?”
“噗呲!”
谭安俊刚好一口茶入口,差点没呛死他,这明晃晃的是自己的父王,只是失忆,而自己的小妻子竟然叫他‘大爷!’
这是什么称呼?
中年男人嫌弃的看了眼自称自己儿子的男人,把手放在桌上。
谭安俊嗔怪的盯着自己的小妻子,求求你说话别这么接地气,有时真的很惊悚,太不习惯了。
杨澜儿左看看右看看,一个年轻的面孔忙着擦嘴,一个中年面孔蹙眉在面露嫌弃之色,看着挺欢乐的。
她把完脉又查看了一番他原来脑袋受伤的地方,问了一些问题,才接过立春手中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在两个男人期待的眼神下说道:“问题不大,服药加针灸十天半月,脑中的淤血差不多便可散尽。”
闻言,谭安俊松了口气,能恢复就好。
针灸期间,老王爷一直在不着声色的观察这对小夫妻,从年轻男子口中知道他是自己儿子时,不疑如晴空惊雷,炸得他头脑成了一团浆糊。
因为他一直对之前的记忆没一点印象,凭空多个儿子很吓人。
在小山村这十几年的生活,他已经学会了种地这项技能,且这项技能如今他运用的得心应手。
突然冒出个人来说他以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谁信谁是傻子。
这是以前认为,现在看着面前跟自己长得八分相似的‘儿子’,心里想不怀疑都难!
平静的生活被打乱,想想家里缓过神来的妻儿,他们那兴奋的表情......
老王爷觉得他太难了!
杨澜儿站在老王爷身后针灸,如此近距离,更能清楚的看出老王爷的近况,皮肤粗糙黝黑,头发又粗又糙,一看便知缺乏营养又成天劳作的结果。
但看他外在的气质,她想他恢复了应该是个儒雅的英俊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