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过往种种,确实如桐闻所说,他现在必须服软,以前就没服过软。
现在,有了第一次难道还怕第二次?
借着酒劲,草之向前迈出一步,语气不卑不亢:“我很抱歉。”
“如今是,过往亦是。风行秋在你眼里是什么人,我管不着,风行秋在你眼中是什么位置,我也不想知道。
只是,我只想承认,我应该在你心里还有个位置。
一些话,我只想对你说,不是对他人倾诉。”
说着,草之随手掐掉耳朵后面的贴耳通讯器,像是碾碎鼻屎给它弹开。
不出轶跟夜舞歌意料的话,草之这般年纪的老爷子应该是要跟闽柳雪说些肉麻的话了。
此刻,丢失掉窃听和视线的两跟班脚步一顿,两人相视一眼显得更加兴奋。
有戏看,绝对的好戏看,想着,拼了老命继续赶路。
草之的一番话让闽柳雪微微有些动容,没等她先开口,草之已经朝她迈步继续开口道:“我怕这次不说,以后都没机会了。”
“在我眼里,你从事至今都是对的,我只是看不惯你那么在乎他而跟你闹矛盾,这是我的错。
在我眼里,我从事至今都不是那般有本事有涵养的人,我在乎你对他人的看法,这是我的错而不是你的错。
在我眼里,你始终未变,只是我已经变了,我无法设法改变你,所以只能改变自己。
你还是那个你,但我已经不是那个自己。
在你眼中,我始终是错的,所以我设法改变自己,可到头来依旧一事无成。
这是我的错,而不能怪罪到你头上。”
说着,草之顿了顿,深吸了口,像是做了个决定,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没机会了,再耗下去,或许我们只能下辈子再遇。
如果可以,我还想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再见见你也好。
哪怕是一眼,我也觉得都够了,这辈子值了。”
说话间,草之已经面对面走到闽柳雪面前。
两人双目对视,闽柳雪神色有些复杂含着隐隐泪花。
听起来像是在告白,可又像是死前遗言。
“再让我多看你几眼可好?”草之柔声问道。
闽柳雪有些不知所措,而她点头又摇头却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已经明白了草之话里的意思。
“无妨。”草之伸手打断了她,微笑着摇摇头。
顺手将闽柳雪已经半白的发丝挽到耳后,见理顺了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开。
见此一幕,另一边夜舞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抱怨一句:“你看看,都是你瞎搞。师尊也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转头看着轶,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闻言,轶就笑笑不说话,他哪知道草之连这话都会说出来。
随即,微微摇头道:“你继续看,等下你就知道了,如果我推算没错的话。”
“啊?”夜舞歌有些无语:“你什么时候会算命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说过我不会预知短时间未来吗?”轶反问。
夜舞歌听着不说话了,好气又好笑瞪了轶一眼。
感情是你瞒着我不说就是为了气我。
另一边,闽柳雪再也蚌埠住了,望着即将消失在眼中的颓废背影。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哗哗往下掉。
现在她才明白轶说的往悬崖推是什么意思,不管草之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知道这一次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没有丝毫犹豫,她当即抬脚追了上去。
就在此时,两跟班终于跟上来更看到戏剧性的一幕。
风行秋在察觉到有人前来他的山丘上前查探便看到闽柳雪泪流满面的样子向前飞奔,不禁有些疑惑,关心的问了一句:“柳雪,你这是怎么了?”
谁曾想,闽柳雪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甩给他一个“滚!!!”
风行秋:“???”
这下看的夜舞歌拍手叫好。
“师伯也是,师尊好像是真的准备放弃了,师伯才知道悔过。”
“你说,你是不是看过他们的记忆和人生轨迹,还是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夜舞歌发出灵魂质问。
轶听着挑了挑眉。
说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要说自己要弄死她师尊?找死嘛不是,她们认为的死可不是自己认为的意识消散灵魂消失,包括存在的痕迹完全消失才算是死。
轶觉得现在跟她们说这些她们是完全听不进去的。
于是,绕着弯解释道:“我又不了解你师尊和师伯具体是哪种人,我只是根据他们的日常行为做了最合理的推测给出了这种办法,这完全是你师尊思想觉悟高,还有一定程度上我之前说的话刺激到了你师伯。”
夜舞歌听了狐疑的盯着他,她才不会觉得轶这么抠,只顾自己的人,会这么大方的帮别人,总觉得轶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她看着,轶投射给她的影像中,闽柳雪终于追上草之,叫住了草之。
闽柳雪从背后死死环住草之,哽咽道:“我陪你一起还不好吗?不要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