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我听他们讲话,我笑了,笑自己的愚蠢和悲哀。为什么当时要挡在他前面,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或许是我欠他的,在最后我脑子里都是他,甚至都没有一个我自己家人。
更是盼望奇迹的发生,有那么一瞬我希望他能回来,结束掉这一切。
真的,那天那块冰融化了,奇迹也真的发生在我面前。
那天逃出去的他确实也离开了很远,但他最后还是回来了。
就在执法队员的枪口准备想我瞄准时,一束镭射激光熔断了那人手中的武器。顿时,人群变得惊慌失措,也在同时,他用武器融化了入口处的大门不带任何防御的走了进来。
他举起武器示意投降慢慢向人群靠近,执法队和维和队也迅速包围了他。
我看的不太清楚,但是我能看到他从身上扛着的那包东西中拿出了一个部件示意众人放在地上,然后他手指向我,像是说了什么。
我能猜到他在说什么,一定是放了我之类的,或者说我是无辜的。
但人群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也放下来武器举起双手投降,终于他也被抓了。
我的处死被临时搁置,接着我也和他被关在一间牢房。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为了讨来一些水和食物,也是他喂的我让我终于能够安心休息躺在他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把我抱了出去,看样子我们是被放出去了。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上面的人如此通融犯下罪过的人。
但看着他那张无奈又有些怨恨的脸时,我猜得到一些。
也在我休养了两天后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条件来换我性命和自由,他用他的自由和上层的人达成条件,我也明白他的价值几乎是和那个部件平等的。
特别是我都知道新闻,一个神秘少年构建出了新型飞船动力系统的模型,我也是再后来才知道那个神秘少年就是他。
这样的人才上层几乎是不可能随意就让他那么轻松死了的,他还能有更多的价值。
很快,误会得以通过上层解开,我在他的要求下带上我们将我们送到了另一个据点,那里的条件比之前据点的条件更好,他以加入维和队的名义为我们换到一间独立的小板房,有一张行军床还有一些用具那也只是极限,或许那就是他最大权利了。
在最后和我们开了一句玩笑和真的查找父母无果后,他离开了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我知道他是去和那些外星爪牙打仗去了。在维和队中他是最年轻的那一个,个人的能力也无疑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似乎是打了一场硬仗,我每天都期盼他什么时候还能像上次引发奇迹那样突然回来出现在我眼前。几乎是相隔万里的距离,我们每天都能听到爆炸声。那一场战斗打了一个月之久。
就在我每天都担惊受怕到疲惫极点时,我睡了很久的一天还是妹妹叫醒我说他回来了,就在门口躺着,而且还受了不小的伤。
他的左腿被绷带缠着,清晰可见的缺口让我知道他的左腿缺了很大一块,或许骨头都已经断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来的,当时我看着他就哭了,抱着他直到把他哭醒。
讲真,他是个不太会安慰人的家伙,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被我抱着。妹妹也跟着哭也把他抱着,但他也只是看着。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直到我的情绪缓和了些,他说:我该走了。
他吃力的站起身,瘸着腿准备离开,我也拉住他问:为什么?
他又说:我只是来看你们一眼,看你们没事我也放心了。这一次,我对你们地使命已经完全达成了,不仅带你们抵达安全区,还通过上层找到关于你们父母的消息。以后你们要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我该走了。
他还是那个样绝情,完全没有丁点人情味,冷到让人觉得刺骨。
但这一次,我也依旧没有打算就这样继续下去。虽然比起之前那里这里很安全,食物和水也算充足,但我打算真的赖上他,哪怕是为了帮助他一点也好,就算是弥补。
我问他:你要去哪儿?
他也平静的回答:回队里。
那我也去。我说。
这就是个笑话,他冷笑也是在嘲讽,但那也只是摇摇头扭头便挣脱了我转身离开。
然后,他在前面慢慢走,我带上了什么都不懂的妹妹在后面跟着,即使他有过好几次的呵斥,直到他都觉得烦了的时候不再理会我,我也继续跟着他。
我庆幸上一次的硬仗死了很多人,也让维和队有了很多的空缺不得不让年龄小的少年少女们充数。
我也在他一句冷冷随你便后加入了维和队的后勤,目的便是能看到他或是帮助他。
我清楚我和他的关系,我也喜欢一本书,是当时的一个同事给我的一本纸质的书籍,里面的内容是在我和他真的在一起后我才慢慢明白为什么。
在保持理智和平静后,真正的爱才会慢慢显露出来。
在他养伤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照顾着他,他几乎不和说话也很少正眼看我一眼,但我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照顾他,偏心到其他伤员都能察觉到的地步。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人说我喜欢他,我大方的承认,因为我清楚,同时也更多是弥补。如果没有他,我和妹妹几乎活不到那时候。
人们都说他是个很难伺候的家伙,但我知道他只是被人们伤害得太多才变成那样。我习惯安静的呆在他身边,这样我会安心也会觉得很满足。
也有时候我总希望他的伤能好得慢一些,但是,他那样几乎是普通人需要半年以上才能长好的骨肉,他只花了一个多月一点便恢复如初。
他继续上前线的时候我亲自送他离开,又在每次知晓战事结束后提前去军营门口等他回来。
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习惯,后来他习惯了也会让我挽着他了。
真的,他每次负伤回来的时候我都会哭,无论小伤大伤,哭时哭完也继续照顾他。因为我真的害怕哪一天看不到他了。
真的。
只有那些不知道战争的残酷的人,才会和白痴一样好战,就像那些政客一样让人恶心,除非那人是个疯子。因为那些人没接触过死亡,或者说他们家里没人死过。
我早就把他当成了家人。
或多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真的那样关心也是担心他,他渐渐和我说话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有时候他也会和我说笑话。我很开心,每一次不管好不好听都会被他逗笑。这大概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能让自己愉悦的。
也或许,我真的融化了他,那次他受了些轻伤躺在病床上和我说了一个秘密,也是困扰我很久,为什么不理解他急着要离开的秘密。
他说:我本该和明那个家伙一样拥有相当于你们上千年的寿命,但我还剩下不到30年的时间,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真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脑中如晴天霹雳,我也不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平静的问他:那等战争结束,你还要离开吗?
他看着我点头,也确认了这一点。
一瞬间,我不知道怎么了,长久以来都能控制住的情绪瞬间爆发,我哭了,也哭着问他:那,你会回来吗?
他摇头也说:不知道。
那你真的找到了家被治好了后,你还会不会回来?我继续问他。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那张脸很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说话。
我有些不死心,继续问:你会来的,对吗?
似乎,这一次他终于有些不一样了,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复杂,好像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没有正面回答,也是挤出微笑起身说:好了,我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大概就是想跟我说这些话,也或许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那天我没有跟上去,只是哭着看着他离开,而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的时候多看了我几眼才离开。
这件事我没有和妹妹说,我不想她知道,因为那时候的妹妹也早就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她知道这些也一直在想办法给我创造机会。
或许,我得一个人静一静,我当时是那样想的。
但,那天他走后,又是一场硬仗。时间长到我以为他都死了。
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伤员不断送回送出,我的精神变得越发疲惫,人类的理智告诉我或许我应该忘了他也或许得离他远一些,他那天跟我说那件事目的或许就是这个。
但我的行动却告诉我,我还不能,因为我很自私,自私到每次都会去隔壁的阵亡登记处去看看有没有他,也直到没看到他的任何一条消息我才能稍稍安心。
或是发疯了,也是时间太长了,我请缨通过上级批准去前线,实则是去找他。
但前线的可怕远远超出我的预料,到处都是飞行的战舰,到处都是身高数十米的巨兽,还有无数的爪牙。
子弹在倾泻,激光在爆发,炮弹在爆炸,本就破败不堪的城市更加残垣断壁,那些烧焦的尸体我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我在拼命的找他,但一颗炮弹落在我附近将我的视线覆盖,也将我埋在碎石里。
与我随行的大姐拼了命才将我从碎石里扒出来,她冲我喊话我却什么也听不清,我只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眼睛很漂亮的男生,死到临头我都还想着他,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
战场并不是一边倒的样子,我的余光能看到那些怪物有些倒在了我们战士的攻击下,有些很快便死在了它们的包围中。
天上的那些战舰也和对方的战舰时常牵制追击,更在间隙时刻尽量差别攻击,但那样的攻击实在是太猛烈,或许大多数的双方死伤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也在那时,一个被炸成两截的少年被两个士兵用担架架着从我身边经过,但看过了太多这样场面的我,见识到了依旧在往外滋血的缺口和残缺的内脏,我还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我还在梦里祈祷,祈祷我们人类的创造神能保他平安。
似乎,还是和说好了一样,在对方暂时撤退后,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来了,竟然也意外的出现在我身边。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他靠在我床边打瞌睡,他真的看起来很疲惫,身上新鲜的伤口连血迹都还没干。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扑上去抱住他哭一场,但我还是忍住了,我希望等到他醒的时候。
我很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哪怕只是多一秒钟那也好。但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的枪战声再次惊醒了我和他。
他一瞬间就醒了,那双眼也没有以前漂亮,赤红再加上略带乌黑的暗金看得出他现在有多疲惫。
他想看着醒来的我想说句话,但我已经忍不住了红着鼻子扑到了他怀里死死抱住他。
然后他说:我该走了。
我不想松手:就一小会儿。真的。
也真的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主动抚着我后背在缓缓吸气。他总是那样平静,那时候也是。
我也很想再任性一些,但外面的战斗已经打得越来越响,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拉住我的手想让我松开,我也明白不能在这样事情上继续纠缠主动放开了他。
深吸一口气,他看着我,眼里有些复杂,似乎有话想和我说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身。
也在同时,我拉住了他的手,他回头,我说:我等你。
他点头,这次不是勉强,他发自内心的向我笑了笑。放开了他,他也转身快步跑了出去,我也快步跟了出去。
我记得我并未在那场战斗中发挥过太多的作用,能做的就只有在远处看着他已经快消失的身影,还有尽可能的帮助那些快要消逝的生命。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很无能,如果我能在多帮他一些,或许他会不会不会那样累。
似乎是,我之前的祈祷起作用了,上级接受到了命令快速传达只每一个战士,我们开始向后方迅速撤退。意识到我方撤退的举动或许是我们可能会失败的时候,那些外星生物发了疯般向我们追击而来。
也正当我们撤退到很长一段距离时,一道强光拨开云雾像是在审判一般将那些恶魔统统燃烧殆尽。与此同时,其他的各个地区也依旧是如此,在一瞬间便结束了战斗。
那是星际联邦的巨型远航战舰的增援,这场战争的目的便是尽可能的拉长战线以达到聚集它们的目的。
也毫无疑问,在星际间被割断联系的它们自然无法与制霸高空的星际联邦相制衡,审判之光结束了这场长达半年的战争,母星的人类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母星上的战争依旧未完,还有小部分的外星生命以及引导机依旧在肆虐,而星际间的乱战还未停止,他们只是暂时帮助母星稳住了局势。
那天结束完一切后,他找到了我,我抱了他好久好久,久到我和他都被困意席卷。那是我第一次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你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多难堪么?
算了我还是不讲了吧,我猜你也能猜到。
接下来的战役就变得少了很多,就像是当时几百年前剿灭人类叛星者一样,我们动用了很多人力物力来清理残余的外星生灵,时间更是花了两年之久才完全稳定母星的局面。而他作战能力超凡,又有着超强了临时应激判断,在很短的时间内上级给他不断的提高职位,同时也派遣他带领部队去围剿。
而我也只能居于后方,每次都和以前一样等着他回来。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那次奠定胜利的大决战后便变得微妙起来,我也清楚这些,矛盾、害怕、还有旁人的闲言碎语。
在他职位越来越高的时候,有人说过我长得很丑,说我配不上他。但确实,她们那些长得比我漂亮的女生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有人被他用脚踹到回自己家的医院,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趣。
唯独,也大概我是第一个,他对我区别对待。古人说的相敬如宾大概就是当时我们那样的关系现状,那是独属我一个人样子。
我也有过几个朋友,在长年的战争之中,他也有了几个半个朋友。为什么说半个,因为没人会受得了他那个性格和脾气,除非是真的想和他交心交底,大概我能想到当时他的大哥嫂子,还是叔叔和莉妈才能做到。
最后一次的围剿结束后,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上面举办了庆功宴,他去想办法找人给他找了一辆老旧货运车开了两千公里回来找我,上面当时为了这件事还暴跳如雷,但因为他们知道轶的真实身份,那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我记得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说:那些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况且要用人类价值定义的话,我们这些活着的战士和死去战士付出的价值远远超出他们那几个只会动嘴皮家伙的价值。一场庆功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去掩藏他们想要忘记的悲痛来麻痹自己。
如果是我,而且,也确实,我去了2区的母亲河,我用了一些死去的树根编织了一千朵藤花去祭奠了因为我死去的战士。
不然的话,我会回来的更快些。
这就是他和其他人的区别,显而易见的区别,或是古怪,但他比其他人看起来更干净,这就是我喜欢他的理由之一,也是我最爱他的一点。
那天,我叫上了我的那几个朋友,也想办法叫上了他那个几个半个朋友。女生都是后勤和护士,而男生都也是身经百战活下来的战士,还有好几个都是他想办法救下来的。
我们撇开了上级吩咐下来的工作,也不管后面会遇到什么样的处罚带上了一些很随便的吃食还有用砂糖调剂的果汁去了后营山上露营。
不过幸好妹妹那天没去,她像是故意的不去,也在最后保留了我身为姐姐的一点面子。
那天真的是太尴尬了,都是一群年轻人围在一起说话聊天,相比曾经的麻木和痛苦,只是在20岁多一点的年纪就长了些许皱纹的脸上多了很多笑容。
他几乎很少说话看着他们说说笑笑也只是逢场作戏似的勉强笑笑点点头或是回应几句,我也坐在他身边,还离他很近。这样的关系让人看起来就别有深意,更何况还有一个姐妹从我进入军队后就知晓我与他之间的事情。
在他们载歌载舞各自表演一番才艺渲染气氛后,那个死丫头竟然也让我和他表演一段才艺。
想当然,他一定是拒绝的,我也很不好意思。但越是这样,便越能激起他们兴趣。
一个男生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让我们在他们面前跳一段舞,只管跳,跳什么都行。
他是拒绝的,我也一样。因为我很笨,除了在这里学到过一些东西,在旧社会里的那些东西在现在几乎没有一点用。我甚至都还记得我好几次给他换绷带的时候连绷带带刚长出来的新肉都给他撕了下来,他怀疑我是在故意整他,但我真的是太笨了,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也在那时候我们一直没有反应的时候,那死丫头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两个以后结婚了难到还想着不合群?
她确实是没注意到场合,也更是没能理解我和他的真实关系,甚至我们那时候连恋人都不是。
所有人在一瞬都沉默了,看着他一脸平静地转头看向我问: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当时的我被弄得很尴尬,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和他恋爱。但当时我满脸只有尴尬地说不出话,心里更是有说不清埋怨。
也是在这之后,这场小聚会以最后的默默无闻快速结束。真的,我感觉我太难了,如果他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者知道他连人类都不是的时候,或许他们真的能理解当时我是怎样的心情。
散会后,我独自回去,他没有来送我。我知道这样的关系被拆穿后的一切都会变得比先前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也在第二天,我哪里也没去独自一人窝在房间里。倒是没想到他会来找我,我以为他会来说一些道歉的话,但他却是说:我得走了,上面的新任务已经下达,我要去参加星系上面战斗。
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我当场大脑一片空白,那个瞬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是否是失望还是什么,我也冷静的走出房间关上门。
我送你。我说。很平静的那种。
他点头说好,就那样慢慢走,也不说一句话,直到看他上了车,车尾扬长而去。最后我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能说出口。而且。他也没说。
我有预感那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去了星际联邦后,说不定就再也不会回来了。直到看到车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再也绷不住了,慢慢流泪抽泣着坐在了地上,最后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老人常说,喜欢一个人更是爱一个人就会不自觉的变成对方的样子,在他还没离开前我真的有那样的感觉。我会不自觉的像他一样去冷静思考,也会不自觉的通过思考而去判断事情之后的结果。
让他摆脱我那绝对是我做过的最对的选择,我深知所有的情绪和对他的喜欢都是我自己的自私和一厢情愿。我得放手,那样才能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所以,当时我才是那样做的,这是理智最后的最终结果。
在后来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