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清顿住,侧过脸看她,似乎很难以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那双眼深而锋利,莫名地蛊,双眼皮,眼尾狭长,沉黑眼瞳倒映她的眉眼。
还和从前一样,不知天高地厚,自负才高八斗。
自高中时期起,那种冷而独的拽,一眼可以刻入人的印象里,却不让人讨厌,也许是,他所有的谦和狂妄都有资本,过人之处。
所以他的骄傲与坦然,成了别人倾慕他的诱因。
程栩然被看的有点受不住,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过于直接的话可能会伤害到老同学的自尊心。
毕竟这哥,现在瞅着也挺拽。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
为了安慰宋砚清,程栩然绞尽脑汁:“我也很缺钱。比你缺。”
“……”
宋砚清面无表情,嗓音凉淡。
“不需要你付尾款,三百块用不用一起结给你?”
“我倒也不是这意思。”她怎么可能去占一个比她还落魄的人的便宜!
那她还是不是人!
对话终止,陷入没有话题的沉默。
江风沉寂好久,淹没心跳,程栩然没去看他,只是看着远方。
与其说两个人是挨着坐在一起,不如说是在各自的世界仰望星空,刚好入了同一场江景。
听说人在失意的时候,会对周围出现的熟悉事物产生依赖感。
因为曾经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帮你解决过,所以会在心理防线低落之际,催生更多的信任与软弱,如荒草春生,遇夏疯涨。
这么安静的跟宋砚清眺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