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四房。
五姑娘出门去还未归来,四姨娘闲着无事,来五姑娘院里,督促几个女使给莲花池除草。
瞧着院里的花还未浇水修理,四姨娘也闲不住,这会动起手来。每盆花四姨娘都是仔细的给浇着;刘妈妈就跟在身旁,负责给花松土。
“葵儿可是又去寻那玉茹姑娘了?”四姨娘问刘妈妈。
“是,七姑娘同玉茹姑娘好得不得了,现今都不怎么跟在五姑娘身边了。”刘妈妈将桌台上盆栽流落的土灰扫去,又换了一盆松土。
这会,院外有一女使急急跑来,到赵翠媚跟前作揖,又将五姑娘进王府一事告知四姨娘。
听得消息,四姨娘与刘妈妈惊愣的相视着;四姨娘连将水瓢扔进桶里,逮着那女使便问:“主君可知此事了?”
女使吓得一愣,忙道:“主君与君母都知晓了,还是君母唤我来告知四姨娘的。”
“这怎么就进王府了?”四姨娘心急得有些焦头烂额。
“说是五姑娘去了寺院,正巧撞见王妃和众夫人到寺礼佛,老王妃一见五姑娘便心喜得很,当场要五姑娘进王府陪老王妃左右。”那女使说。
刘妈妈不明,问道:“五姑娘进王府不该是好事吗?姨娘为何忧虑?”
“能跟在老王妃身边,这传出去自然好名声。可这王府根深,不知底部深浅杂乱,莲儿老实胆小,没个心计的,怎入得那种地方!”四姨娘揪着手帕,来回走着。
“得老王妃疼爱,莲儿定惹人眼红,你说这万一我我都不敢想!”四姨娘摊开手来,又紧抓着胸口,一脸忧心害怕道:“你说莲儿怎么就应了呢!”
然又指着外头大骂:“可都怨那姓姜的无能,若早日来定亲,莲儿也不至于入了王府!”
“亏他还是姜国公的公子,竟无一点作为!原我便厌那大姑爷的自作主张,如今倒好,他是半点不如他。大姑爷再是如何,这自主的脾性还是了得的。枉费我一片苦心,还特去提点他。这等脑子这等胆量,莫不是长亏了不是!连心爱的人都不敢提嘴来要,好提他堂堂七尺男儿?我都觉着臊!”四姨娘乱指一通,又将手收回,拽着手帕拎着。
“往后他若来提,我便是叫莲儿孤老一身,也绝不允他!”四姨娘气得脸红,又问那女使:“主君在何处!”
“主君同君母在东院书房呢。”女使回道。
“天天看着他的破书,写着他的破字有何用!你这就去告知主君,若他一会不来,以后便也休想入我这院子了!”四姨娘甩手回了自个院子。
那女使愣住,她可不敢这么回话,君母可就在主君身旁。万一这些话要真被君母听去,不得翻天!
如今老夫人不在府内,四姨娘便是被传家训,也有主君撑腰。而她不过一个下等女使,左右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刘妈妈瞧了瞧,知晓这些话说不得,故而对那女使说道:“可莫这么回话。你便说,四姨娘听得消息吓昏过去,怎么也唤不醒,主君若能亲自前来最好不过。若不能,也给我们下边人一个请示,待四姨娘醒来,我们好告知,安慰安慰。”说着,女使听着猛点头,这会急急跑去了。
曹家。
透过镂空的窗门,在房中可瞧见院内开满花的白玉兰树;屋檐下的风铛被微风轻摇起,时不时发出清响的叮铃声。
曹家娘子苏月终日在房中呆坐,她一脸素白,也不打扮,一身素衣,头发撒落,抬着头看着那风铃。时不时的,一会哭,一会笑。
曹家主君曹安焱每日下朝来都会来瞧望一眼,可见苏月如此模样,他仅是无奈的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