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韦雄刀出现在锦北城下时,锦北城守将铁勒令先人都傻了,还没完全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城外传来的擂鼓声。
空中飞舞的宁字军旗极其刺眼,猎猎旌旗下是铁甲森森的定州军将士。
铁勒令先气呼呼来到锦北城头,双手撑在城墙上,怒气冲冲的道,“快给王庭去信,定州军兵临锦北城,锦北城危矣!”
“是!”
“等等!”
“八百里加急!”
看着城下清一色的黑甲铁盔,铁勒令先心如死灰,铁勒川将红蚁勒格三万铁勒屠全部带走,留给铁勒令先守城的只有不到五千老弱病残,在铁勒川看来,红蚁勒格远离边境,地处北蛮腹地,那宁延是有通本事也打不到自己老家;可事实却是,就在他还在盘算着如何在长鹰勒格吃掉宁延的时候,宁延悄无声息的杀到了锦北城。
定州军还在不断汇聚,那远处扬起的沙尘足以明一牵
铁勒令先呼吸急促的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伫立城头;神色狰狞的他想要告诉面前的定州军,这个锦北城,只要他铁勒令先在,就绝不会丢。
城下清风拂过,韦雄刀缓缓勒马来到城下,身后战马狂奔,来者正是司徒景春,司徒景春赶到韦雄刀身边停下,沉声道,“韦将军,我们神虎军到了,根据内线情报,锦北城只有不到五千守军,公子指示我们一个时辰内务必拿下锦北城,让大军入城休整。”
韦雄刀极其随意的点零头,“没问题,这锦北城我老韦势在必得!”
韦雄刀甩出一个得意笑容,而后快速勒马来到烛狼军阵前,烛狼军将士神色凝重整齐划一的站在锦北城前。
“起鼓!”司徒景春拔出岳光剑,一道刺眼金光冲而起,擂鼓二字声如雷震,在战场回荡。
“嘭!嘭!嘭!”
鼓声起,风沙鸣!
“杀!”随着韦雄刀的一声怒吼,身后将士齐刷刷的冲向锦北城。
这座已有百年没有遭遇战争的城市最终还是迎来了百年后的第一战,并且是与大奉定州军的第一战!
。。。
行云东去,烈日西沉。
浑身是血的韦雄刀在带着一众烛狼军将士来到锦北城城头,城头上的尸体层层叠叠,残肢断臂数不胜数。
“清理战场!”韦雄刀面无表情的道,随后缓缓举刀朝着城根走去,在旁边的城垛下,丢了一条胳膊半条腿的铁勒令先双目无神的靠在那里,手里死死握着自己的弯刀。
来到他面前,韦雄刀才看到插在他腹的枪尖,这子不是靠在这里的,而是被长枪钉在城垛上的。
鲜血染红了这位铁勒家少年将军的战甲,起来他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铁勒川之所以敢让他负责守城,就是觉得锦北城万无一失。
韦雄刀走到铁勒令先面前,将自己的九环大刀放在他的脖颈处,铁勒令先也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临死之前也是释怀了,甚至在韦雄刀的大刀放在自己脖子的时候,他还有些解脱福
铁勒令先吐出一口淤血,脖子后仰,缓缓闭上眼睛,嘴唇一闭一合,喉咙上下滚动,他努力的想些什么,但出口的却是一声声沉重的呼呼声,
他已经不出话了,就连他最后的呢喃也没人知道是什么。
但在他的脑海中,他在唱歌,是北境民谣,曲调悠扬,歌声悲壮。
暮色来临之时,锦北城城门洞开,宁延与陈令枢慢慢悠悠的出现在锦北城城下,望着面前这座北蛮重镇,宁延感慨道,“铁勒川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我们出现在锦北城,还想着在壶腔勒格和长鹰勒格堵死我们,结果堵到最后把自己家堵没了,你这可笑不可笑。”
战争虽然结束,可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城墙上的将士正在收殓牺牲将士的遗体和清理北蛮军尸体,一大桶一大桶的清水浇在城头上,从城墙流下来的时候却是散发着恶心腥臭味的血水。
刺鼻的血腥味让陈令枢眉头紧锁,“锦北城已经拿下,慕容灼灼一时半会是赶不过来的,但铁勒川就不准了,我们把他老巢偷了,他必然暴跳如雷,搞不好会派军前来收复锦北城;再加上锦北城深入北蛮腹地,长期占据注定要面临北蛮重兵合围,这可不是好事,锦北城我们不能待啊。”
宁延颇为认可的点零头。“我已经吩咐了,大军休整两,吃好喝好休息好,做好面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陈令枢摆了摆手,转身喊道,“舆图。”
庄十月将早已备好地图交给陈令枢,陈令枢往宁延身边凑了凑,摆开地图指着锦北城南边的北蛮王庭道,“公子,我们是时候南下直逼北蛮王庭了,现在北蛮王庭一旦出事,身在辽安的慕容灼灼鞭长莫及,来不及赶过去,没有了慕容灼灼的三十万大军,就靠一支金甲卫和王庭里的那些文武官员,怎么都挡不住十万大军的铁骑。”
陈令枢的也正是宁延所想的,北蛮季节寒季漫长,这眼看已经七月份了,还有三四个月寒季就到了,他们必须在寒季来临之前结束战斗,他们这次绕到了北蛮屁股后面,若是年底之前还没能结束北蛮战事,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漫的风雪和刺骨的严寒,红蚁勒格没有西茶山,也没有项州军的后勤支援,真到了那个时候,后果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