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立即南下,发兵北蛮王庭是最佳选择。
宁延叹息道,“陈先生,我宁延身边能有你真的是修了不知几世的福分,你我所想完全一致,当下之局,唯有南下一条路可走。”
陈令枢笑了笑,下意识的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公子过奖,不过在进入北蛮王庭之前,我们还得提防一个人。”
“何人?”
“铁勒川!”
。。。
远在北蛮王庭的铁勒川还盯着面前的沙盘发呆,目光死死盯着长鹰勒格。
慕容灼灼半个月前亲率二十万大军穿过古流川,沿着长鹰勒格边界线一路东进,最终在辽安勒格与鸿业凉胜利会师,十苦战,将齐溪的北地军打回了辽河以南;这一捷报传到北蛮王庭,还是让耶律原高兴了许久,毕竟这是一年多以来,他听过的最好消息。
不过铁勒川却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因为这封军报没有任何关于定州军的记录,宁延早就抵达了长鹰勒格,这齐溪已经被杀到辽河南边了,为什么宁延还不穿过边境进入辽安勒格与齐溪会师?总不至于是担心被埋伏吧!
也不太可能啊,他宁延都敢孤军深入,岂会害怕刚吃了败仗的慕容灼灼?可宁延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无动于衷呢?
这宁延真要赖在长鹰勒格不走了吗?他已经派铁勒布花原路返回长鹰勒格,不出三就会抵达长鹰勒格,到时候与慕容灼灼狼骑两面夹击,他宁延不是必死无疑?
宁延会猜不到这些?他可不信!那问题来了,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启禀上主,锦北城八百里急件。”一阵着急的禀报声打断了铁勒川的思绪。
铁勒川略微皱眉,“八百里加急?锦北城能出什么事?令先这子做事毛毛躁躁的,屁大点事就要八百里加急。。”
只是,当他看完这封急件后,整个人瞬间脸色苍白,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嘴角颤动,这可把旁边的手下吓坏了,“上主,您没事吧?”
铁勒川换了好久才回过神,“快去找董大人,老夫要上朝面见大汗!”
“是是是。。”手下不敢耽搁,慌忙退下。
铁勒川一把将信件丢在桌上,随后怒吼道,“宁延,我与你势不两立!”
慕容灼灼和鸿业凉打了胜仗还没高兴几的耶律原突然得知锦北城噩耗,差点在大明殿昏厥过去,整个朝廷话锋一转,突然对慕容灼灼口诛笔伐起来。
“定州军北上锦北城一月有余,他慕容灼灼竟对此全然不知,真不知道他这个三军主帅是如何统兵的。”朝中的八王遗老丝毫不放过任何能诋毁慕容灼灼的机会。
董长陵皱眉看向话的白发老头,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慕容将军是在宁延手中吃了不少亏,可这次辽安勒格战事的胜利尔等也看在眼中;定州军行踪向来诡异,谁都没想到他能北上去红蚁勒格,慕容将军是有失察之责,但这罪绝不能扣在他头上。”
“董大人,锦北城乃铁勒上主虎踞之地,如今易主不,还让宁延白得一城,慕容灼灼又远在辽安;试问,慈局面,该如何破局?”白发老头转身盯着董长陵问道。
不等董长陵开口,铁勒川就抢先道,“锦北城丢失,是我铁勒川的耻辱,这个耻辱我会亲自洗刷干净;大汗,我即刻下令铁勒布花率军返回锦北城,围堵定州军,势必将其全歼与锦北城。”
铁勒川完,董长陵就赶紧制止,“铁勒上主,万万不可北上,锦北城深入我汗国腹地,宁延孤军深入,就算占据锦北城,也是孤城一座,宁延突袭锦北城,部队所带辎重不多,我们不用管他,只需等到寒季来临,我们不用浪费一兵一卒,那宁延的十万大军就得被饿死,冻死在锦北城;反倒是我们如今率军北上,万一再路上遭遇宁延伏击,岂不是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
“董大人想得太多了。”铁勒川根本听不进去董长陵的话,现在的他正处在气头上,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打败宁延,收复锦北城,“那宁延为了避开铁勒屠,不惜绕行悬边沼泽这种死地,可见在他们眼中,我铁勒屠远比那悬边沼泽更恐怖;我铁勒屠自诞生之日起就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慕容灼灼追了宁延主力一年多都未曾遭遇,如今他宁延就在我嘴边,这口肉我岂有不吃的道理?”
“铁勒上主,宁延若真是如此简单,那我们就不会打到现在了,万不可轻敌啊,铁勒屠是很强大,但定州军也不弱,如今我们占据有利形势,何须自缚手脚去理会一个将死之人呢?如今宁延深入红蚁,对我们而言也并非是坏事,反倒是个机会,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集中兵力去消灭云连勒格徐子谦的项州军,锡林勒格张朋业的禁卫军,甚至可以配合慕容将军先行歼灭齐溪的北地军;如此一来,独留定州军再锦北城,如同砧板上的肉,岂不任我等宰割?”董长陵激动道。
若是慕容灼灼在这里,他肯定会按照董长陵的做,可偏偏今在这里的不是慕容灼灼,而是刚愎自用的铁勒川。
铁勒川冷哼一声,“董大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铁勒屠所到之处,战无不胜,那宁延儿时至今日都未曾领教过我铁勒屠的厉害,既然他宁延想要试试铁勒屠的厉害,那我铁勒川没道理做缩头乌龟。”
“铁勒上主三思啊!”董长陵语气越来越激动,“定州军毕竟有十万之众,不是一万两万,这一年多来与我汗国军队作战,胜多败少,不可觑啊!”
铁勒川哈哈大笑,“董大人,是慕容灼灼的狼骑输给了宁延,不是我,更不是我的铁勒屠;那宁延在锦北城多待一日,我铁勒家的脸就会被多打一日;这一仗,不仅是事关我汗国安危,更关乎我铁勒家的威望,于情于理,这仗我都得打。”
董长陵看着一脸骄横的铁勒川,知道今自己就是把嘴皮子磨破都不动这个老光头,被逼无奈的他只能在一旁叹气。
最后铁勒川站出来,嗓门本就大的他直接冲着耶律原拱手大喊,“大汗,铁勒屠请战!”
耶律原也知道董长陵的话有道理,但执意请战的铁勒川他也奈何不得,最后无奈道,“铁勒上主,汗国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耶律原这话完,董长陵面如死灰,“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