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云毅手下的那群人,都一个个盯着赵云毅,赵云毅虽然嘴上骂着,但他可不敢耽误,赶紧放心手中的午饭,喊道:“动作快,到上午那个地方集合,不想再跑一下午的,就赶紧动起来。”
听了赵云毅的话,众人扔下手中的午饭,快速回到帐篷拿起自己的装备,跑向集结点。
路朝歌懒洋洋的站在那里,看着迅速赶来的众人,点头道:“这次还有点精锐的意思。我说了,下午和你们干点轻松的事。今天天气不错,这大太阳看着就招人喜欢。这样,今天下午咱也不用干别的,就在这站着,站到太阳落上就好,都坚持住,站着总比跑起来要强吧?”
路朝歌站在了众人对面,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的众人,他腰板挺得笔直,双手仅仅靠在双腿两侧,双脚成六十度夹角,脚跟微微抬起,身体前倾,这要是随便来个跟他一个时代的人,都能看出他站的是军姿。
李朝宗吃完饭后,来到路朝歌身边,看他在那站着,他也没打扰,就陪着他站了一会儿,随后便离开了,不多时,从营地里出来了几个人,抬着几大桶清水,放在了路朝歌不远的地方,这可不是李朝宗要给路朝歌降温,而是他看出了了,路朝歌是在跟这帮人比拼毅力,这么大的太阳,一会儿肯定会有人中暑,提前预备上些水,以防一会真出了什么事。
“噗通”
半个时辰后,终于还是有人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路朝歌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道:“他身边的两个人,扶他出去休息后迅速归队。”
晕倒那人身边的两名士兵,迅速将人抬到阴凉处,给他喂了水,随后将人太会军营交给军医。
待到两人归队,路朝歌说道:“扛不住了、晕倒了,那也是条汉子,至少在他晕倒之前,他像个爷们一样没吭一声。你们当中若是谁想假装晕倒,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是我的眼睛好使,还是你们装起来比较像。”
时间一点点过去,晕倒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没等到太阳下山,除了路朝歌以外,一百二十人全都被送到了军医那里。路朝歌背着赵云毅,道:“我要带你们去奔赴一场九死一生之战,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我这么做就是想到那时候,你们能服从命令听指挥,我想尽可能的把你们每一个人带回来,所以我需要你们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命令。我知道你没真的晕倒,你在军队混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到了战场之上,我们能信任的只有手中的战刀和身边的袍泽。你们就像我的手臂一般,若是不能游刃有余的指挥你们,我没办法把你们活着带回来。”
路朝歌走得很慢:“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今天就算是过去了,晚上好好吃一顿,明天的训练不会这么苦了,若是能挺过这一次和靖边府一战,我请你们喝酒。”
将赵云毅送到军医处,路朝歌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便离开了军营,他是不准备在军营住的,倒不是住不惯,只不过是明天没必要再折腾他们了。
躺在军医帐篷里的赵云毅,回想着路朝歌刚才说的话,他并不赞同但也不反对,他不赞同的是路朝歌这么狠狠的折腾了他们一天,他赞同的是路朝歌说的到了战场上,能够信任的只有手中的战刀和自己的袍泽兄弟。
路朝歌回到家中,草草的吃了饭,便回到自己的小院睡下了,这一天折腾的也是够累的,他也不是铁打的。
话分两头,杨嗣业回到靖边府,面见了邱元易,邱元易对杨嗣业能活着回来也是惊讶不已,他本以为杨嗣业已经被路朝歌给弄死了。
杨嗣业为了能够重新顺利潜伏下来,也是为了能够取得邱元易的信任,在出了定安县后,就给自己身上划了两刀,见到邱元易的杨嗣业,将这一路上想好的说辞说给邱元易听,邱元易虽然表面上不断安慰着杨嗣业,但他的内心已经对杨嗣业产生了怀疑。毕竟脱离队伍这么多天,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天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邱元易先叫人带着杨嗣业下去处理伤口,随后叫来了自己的几个亲信,他现在不确定杨嗣业到底是被谁抓走的,也不确定杨嗣业是否已经叛变投敌,但是既然敢回来,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就给干掉,毕竟这样太伤人心。
几个人在帐篷里合计着该如何试探杨嗣业,其实在邱元易的心里,他根本就不想去试探什么,他想直接弄死杨嗣业,毕竟若不是他落在路朝歌手里,也不至于让路朝歌烧了几座粮仓之后逃了出去。
可是,他要做样子给自己的手下看,毕竟这支由他一手拉起来的军队,现在虽然看似稳定,但其中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尤其是这些将领,大都是认死理的主,他们不是不讲理,可他们讲的理和邱元易理解的理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在他手下将领心中,我们跟你出生入死,你随随便便就弄死一个人,那就是不信任自己的兄弟,你连自己的兄弟都不信任,那就是不讲江湖义气,你不讲义气,我们凭什么还跟着你,万一哪一天被弄死的人变成了自己该怎么办?
其实很多义军在揭竿而起的最初期,靠的就是这种所谓的江湖义气将所有人团结到一起的,只是到了后来,因为实力越来越强大,从而才会有更多的规矩将所谓的江湖义气限制起来,也就是上下级关系。
邱元易现在处于的就是揭竿而起的最初期,虽然手上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军队,但是还没有达到出现上下级的实力,现在所有人愿意围着他转,就是因为这个江湖义气,你给我们吃饱饭的机会,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跟着你出生入死就是报恩,一旦你破坏了这里面的平衡,将会酿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可能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瞬间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