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朝宗是当时两家之中最优秀最优秀的后辈。”尤诚安道:“他有一个仁爱之心,也有领兵打仗的能力,更有一统下的资格。”
“屁,只要能起兵,谁没有资格?”路朝歌道:“你这个判断太武断了。”
“那怎么就李朝宗能活着离开长安城呢?”尤诚安道:“要知道,当时在长安城外的李家人可不在少数,他们可比李朝宗更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好,我就当你的这些推断是对的。”路朝歌道:“但是,老皇帝怎么可能保证李朝宗一定会起兵的?”
“你猜为什么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只有李家和谢家被灭门了?”尤诚安道:“其他人只不过是被罢官免职,甚至也不过就是未来数十年可能得不到升迁。”
“你的意思是,很多人都是老皇帝留下来的后手?”路朝歌道:“哪怕我大哥没有起兵推翻下的心思,他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推出来,或者是逼着他不得不起兵?”
“没错。”尤诚安道:“这一切都是老皇帝算计好的,我过,别瞧了老皇帝,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为什么在凉州最缺官员的时候,你老丈人就出现在了凉州?”尤诚安冲着路朝歌挑了挑眉问道。
“我老丈人知道这件事?”路朝歌问道。
“他不可能知道。”尤诚安道:“老皇帝最懂的就是人心,他知道你老丈人和祖翰良那帮货走不到一块去,最后一定会被逼着离开的,至于为什么一定会去凉州,我只能这真的是一个巧合,若是你们当时在南方起兵,你老丈人就一定会出现你起兵的地方,知道了吗?”
“还有夏侯仲德将军,你以为就凭刘子睿几句话,他就能跟着你去凉州?”尤诚安继续道:“若是没有老皇帝的授意,你猜他会不会离开长安城半步?”
“你这么我倒是想起来了。”路朝歌道:“当时二姐夫带着夏侯仲德离开长安城的时候,老皇帝还特意下了一封圣旨来着。”
“那也不对的啊!”路朝歌又想到了什么,道:“老皇帝就算是安排好了一切,他也不可能算到我的出现才对。”
路朝歌毕竟是个穿越者,老皇帝就是真的能算准一切,也绝对不可能算到他会出现才对。
“你是这里面唯一的变数,不过也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变数,而且你这个变数还是向着好的方向改变的。”尤诚安道:“因为你的出现,老皇帝留下的很多后手都不需要了,不需要逼着李朝宗起兵了,而且在你推行了科举等一系列措施之后,老皇帝就彻底的可以放手不管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这科举制度一出现,‘地院’那帮狗屎想要控制官场就不可能了。”
“那也就是,在整个大楚之内,还有很多很多人是老皇帝留给我大哥的?”路朝歌问道。
“当然,只不过现在不需要这些人出现了。”尤诚安道:“他们可能是某个县的县令,也可能是某个府的知府,也有可能是李朝宗身边的某个人,反正这些饶目的,就是为了将李朝宗推上皇位。”
“路朝歌,你这么聪明,你想一件事。”尤诚安继续道:“当初你们敲诈刘子钰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顺利?”
“你的意思是,这也是因为老皇帝?”路朝歌道。
“自然,要不然那么多制甲师傅,怎么可能送到你的手里。”尤诚安道:“祖翰良他们是混蛋,但是朝堂之上,可不仅仅有他们的人,老皇帝留下的人可一点也不少啊!要不是这些人在朝堂上为李朝宗话,你觉得李朝宗能获得那么大的利益吗?没有那些东西,你们凉州的崛起最少往后退三到五年时间,我不否定你有本事,但是很多东西不是因为你路朝歌有本事就能改变的。”
“这句话你的很对。”路朝歌点零头,承认了这件事,要知道凉州的崛起就是因为第一次敲诈了刘子钰,有了建设一个完整的军事产业链的资本,这才有了凉州后续崛起的资本。
“你还真是了不起啊!”路朝歌叹了口气,道:“若是你没加入‘地院’直接去我们凉州,也许今你真的能成为封疆大吏也不定。”
“路朝歌,你是不是傻?”尤诚安笑了起来,看着路朝歌道:“我姓尤,我们尤家做的伤害理的事情少吗?我去了长安城,你们能用我吗?若不是为了实现我自己的人生理想,我不会加入什么狗屁‘地院’的,从我知道这个组织那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他们不希望大楚变得更好,他们只希望可以控制整个大楚,然后利用对大楚官员的控制,来谋取他们的自身利益。”
“你还真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路朝歌叹了口气,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让你妻子和你和离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极力反对,你应该知道,这是他们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我不反对,你们能放过我的儿子吗?”尤诚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着道:“路朝歌,你和李朝宗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心不够狠,你们太愿意同情弱者了。”
“擦……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你的敌人。”路朝歌哀叹了一声,道:“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尤诚安也叹了口气,道:“我好歹护住了自己的妻儿,我知足了。”
“怕死吗?”路朝歌笑着问道。
“怕啊!”尤诚安道:“谁不怕死啊!其实你路朝歌也很怕死吧!要不然你来泸州也不会把你麾下的亲兵全都带了,你我的对吧!”
“你的很对,我现在很怕死。”路朝歌笑着道:“想不想实现你的人生理想?”
“别闹了,路朝歌。”尤诚安道:“我加入了‘地院’,我这样的人必死无疑的,就算是不死也会生活在牢狱之中,我还怎么实现我的人生理想?”
尤诚安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在死之前唯一要做的,其实就是保住自己唯一的血脉,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其他的事情对于他来,都是可以接受的了,至少尤家的血脉得以保存,哪怕未来会活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中,好歹人活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