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现在的自己,穿越者不由地喜极而泣。
杨朝升前世在建筑工地上做了几十年的装饰工程。
水电、木工、油灰、五金构件,那是样样在行。
在几千万人的建设大军中,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包工头,也算是吃上了祖国发展的红利,早早的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奔上了小康生活。
而他的婚姻却是不幸的。
好不容易,花费巨额彩礼讨了个婆娘。
新婚不到半年,婆娘就卷起家中的财产,跟着野男人跑了。
前世的杨朝升脸上长了一块巴掌大的胎记,还是无法医美整容的那种。
在老家杨村,打小就有人喊:梁山有个青面兽,杨村有条吃屎狗。
没法子,命是父母给的。
美与丑,生的咋样就是咋样,没得选择。
打娘胎带着的乌黑胎记,沿着嘴角盖住了半边脸。
颜值不够,才华来凑?
这就是句屁话,人是视觉动物,一张看着就让人膈应的脸,让杨朝升比起常人来,会多失去一些本该拥有的东西。
比如说,姻缘。
……
“哟!没看出来哈,还踏凉的是个俊后生。”
白一彪的打趣,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朝升双手抱拳深深一揖道:“着实让恩人破费了。大恩大德,小子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厚报。”
白一彪生生受了这一礼。
他用手虚扶了一下少年,正色道:“你小子有功夫在身吧?”
一丝念头划过,杨朝升如实回答:“逃荒前,家中长辈曾指点过几路长拳。”
“哦!长拳的套路很多,你学的哪几路?”
“学了炮捶和弹腿。”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你学了个攻守兼备,如此会教弟子,绝对师承有序,不是一般的人家。”
“生逢乱世,你这好好的人家也离散了。”
“可惜,可惜了。”
一阵感慨过后。
白一彪与杨朝升的目光对视,接着又道:“知道我为啥子救你一命吗?”
这个,杨朝升还真不知道。
如今烂命一条,几乎一无所有,也不值当有人处心积虑来算计自己。
少年茫然的摇了摇头。
“打你进入大栅栏头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你。”
“步伐正,手臂摆幅均匀。以我半个江湖人的眼光来看,这做派不是职业军人,就是练家子。
你的年龄在那摆着,不可能是军人,所以只能是后者。”
杨朝升闻言暗道:“走个路也能瞧出这么多道道?自己的这位贵人果然有几把刷子。”
“我观你宁愿忍饥挨饿,也不偷,不抢,不乞讨,靠帮着几个老弱出摊,换口吃的。”
“常听戏文里唱,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劫掠。”
“你小小年纪也有如此风骨,让人心里佩服,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
听到白一彪把话说透了。
杨朝升那心头悬着的大石顿时落下。
原来自己这份幸运并非偶然,而是来自原身的优秀品格。
穿越的灵魂在心中默默起誓,要代原身好好活下去,如果有机会找到少年的家人,一定代替他在父母长辈膝前尽孝。
看到少年小脸上凝重的表情突然放松,白一彪会心一笑。
接着道:“我是草原人的后代,生来没那么多弯弯绕。我想收你进白家车行做事,你可愿意?”
“中,我愿意。”
杨朝升又不傻,知道自己现在能有个安身之地,是何其难得的幸事。
“那你就暂时住在门房,白天跟赖伍的车,晚上给车行看门。一年内没有工钱,包你一日三餐,冬夏两季四身衣裳。”
“中,我听东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