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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解了李青的心结,可李青却难解王守仁的困扰。
关于《心学》的传播,李青也没有太好的建议,它完美,很完美,可也正因太过完美,才导致它的门槛非常高。
对个人的要求太高了。
可若因此就放弃它,莫说王守仁,李青都会觉得暴殄天物。
或许,也只有寄期望于后人的智慧了。
关于这点,李青比较乐观。
怏怏华夏,从不缺人才。
对王守仁的学问,李青帮不上忙,可对他的健康,李青就有话说了。
饮食,作息,锻炼……各个方面一通指手画脚,几乎无所不含。
一边,唐伯虎都听的一阵头大。
“伯安,你有没有觉得……很烦?”
“没有啊。”王守仁摇摇头,好笑道,“先生又不会害我。”
唐伯虎啧啧道:“他当然是为了你好,可有些事明知是好的,做的时候就是不开心,比如:喝酒,女色……”
李青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唐伯虎讪讪道:“酒色本就是一大快事,我又没说错……”
顿了下,“好吃的要忌口,好玩的不能玩,身体是好了,可人也失去了快乐,郁郁寡欢就好了?”
王守仁轻笑道:“如果一件好事,做的时候感到不好,甚至本能排斥,只能说明你不还知。”
“怎么知?”
“向内求!”
“……算了,你雅,我还是做个粗人吧!”唐伯虎无语,“知行合一什么的我学不会,也没那个时间学了,要不你写一篇核心奥义,到时候让先生烧给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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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人没再饮酒,饭后浅聊一阵儿,便各自早早休息了。
这一夜,李青睡的格外香甜。
一口气从夜幕降临睡到次日半晌午,还是唐伯虎叫他,才醒。
“舒服了?”唐伯虎眨了眨眼,笑问。
“嗯……舒服~~~”李青坐起身,提上鞋子,舒展四肢,浑身骨骼劈啪作响,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好。
打开窗户,瞧了眼外面的太阳,李青惊诧,“呦,都快晌午了啊?”
“可不嘛。”唐伯虎催促道,“快赶紧去洗漱,我就等中午这二两女儿红呢。”
李青忍俊不禁。
“这就去。”
…
中午再不以喝酒叙旧为主,不过,唐伯虎的那二两小酒也没落下,不然,这厮能唠叨李青一整日。
饭后,王守仁尽东道主之谊,带李青、唐伯虎在街上闲溜达,一一介绍家乡特色。
余姚在绍兴府的管辖范围,绍兴又是典型鱼米之乡,比不上金、扬、苏、杭,四座超繁华州府,可在江南之中,绝对称得上第一梯队。
吃茶,听书,赏景……一日下来,称得上尽兴。
就是期间王守仁‘迷弟’们,没少上前叨扰,多少影响了些游玩的心情。
王守仁略带歉意的叹道:“这个‘阳明先生’的头衔,影响了咱们的游兴了。”
“这有啥,这是好事啊!”唐伯虎嘿嘿道,“人前显圣不爽吗?”
“……”
李青笑笑道:“还是别摘的好,你这个《心学》创始人需要出名,诚然,这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一定困扰,可这也是为了《心学》能更好的传播,不是吗?”
顿了下,“不说现在,便是百年,数百年之后,你出名与否,跟《心学》的传播也有很大因果关系。”
“这话不假。”唐伯虎附和道,“人出名了,学问才能水涨船高,名气还是挺重要的,嗯…,非常重要!”
这话唐伯虎最有发言权,当初落魄之后,一幅画五两银子都买不到,之后,在李家的造势下,足足翻了数百倍,求画者却反而更多了。
这就是名人效应!
王守仁轻轻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懂,不然,他又怎会不摘掉这个光环?
“问题是……现在有些喧宾夺主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唐伯虎乐道,“当初孔圣人还活着的时候不也一样?”
王守仁苦笑道:“我哪里能跟孔圣相提并论?”
李青却说:“其实理儿是一样的,换个角度来说,若你活着的时候都做不到众星拱月,未来,《心学》的爱好者也不会多了。”
“嗯,是这样。”王守仁一乐,“那就继续保持吧!”
这样的王守仁,让李青、唐伯虎都不禁生出羡慕。
真的是……一点都不内耗呢。
单是这种心态,世间又有几人能比得?
“先生,我建议你跟伯安好好学学,单就心态这方面,伯安完全有资格做你的老师。”
王守仁却是笑道:“先生非常人,不能以咱们的标准来要求他,其实,先生也不需要做出改变。”
“我也觉得我现在挺好的。”李青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