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打她走后,他便将那份愧疚全都弥补在了萧玄墨身上。
但萧玄墨是皇子,常年生养在宫中,他一个外臣也只能偶尔去探望一下,许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萧玄墨察觉到刘怀良的情绪,安抚道:“舅舅不必自责,这些年您为了我已经做得够多的了。”
刘怀良轻轻叹息,“若不是当年我执意让你母妃进宫,她也不会……”
余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轻轻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
马车内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格外沉重。
许久之后,刘怀良平复了心情,才朝萧玄墨问道:“说说吧,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萧玄墨原本也没打算遮掩,他道:“舅舅,您方才不是问我,为何会在朝堂上当众帮九皇叔说话吗?”
刘怀良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只听萧玄墨正色道:“其实我是九皇叔的人。”
闻言,刘怀良再也无法淡定,神色凝重道:“你……你怎么会是青王的人?”
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萧玄墨,眼中透着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刘怀良皱眉问。
萧玄墨看不出刘怀良是否生气?也不管他有多诧异,他像是陷入回忆般,缓缓答道:“幼时在宫中,因父皇对我不闻不问,我时常被宫女太监欺负,有一次恰巧被九皇叔碰见,是九皇叔处罚了他们。”
“并且还将之前贴身伺候母妃的嬷嬷找了来,专门负责我的饮食起居,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才能安然无恙。”
“就连教我读书习字的太监,也是九皇叔特意安排的,否则,哪有今日的我?”
说到这儿,他看向刘怀良,“自那时起,我便发誓,只要九皇叔一句话,我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这些话,听得刘怀良心头一凛,这么多年他竟然对此事毫无察觉。
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愧疚!
“这些你为何不同舅舅说?虽说你母妃已不在,可你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我亦是在前朝担任户部尚书一职,何至于让你受这种委屈?”
萧玄墨却道:“舅舅,都过去了。”
“再说了,在九皇叔的庇护下,我在宫中过得虽不及其他几位皇子那般娇奢,可也算是衣食无忧,无人敢欺我。”
听闻这话,刘怀良才又稍微宽了些心。
片刻后,他回归正题,问道:“对了,既然你与青王有这等关系,那为何你还要做出一副想要拉拢青王的姿态?”
“九皇叔说,他虽然权倾朝野,可想要他性命之人之人也不少,跟他走得太近不是件好事。”
刘怀良点头道:“看样子,他的确是认真为你考量过的。”
此刻,他心中由衷的感谢萧承渊。
“舅舅,此前我一直表现出想要争储的迹象,而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如今我却告诉您实情,您会怪我吗?”
刘怀良对他道:“一直以来我都愧对你母妃,我也时常为这件事感到后悔,虽然今日之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也有些生气你将此事瞒我这么久,可无论你做什么,我这个做舅舅的都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