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整晚警戒,哪里听到有异常?
但他们不敢质疑,只能跟着进入备战状态,拿刀的拿刀,张弓的张弓。
李老海轻轻挪到旁边,取出一个水袋,随手浇灭正在燃烧的篝火,以避免此处在黑夜中成为别人的靶子。
周遭瞬间陷入漆黑一片。
李老海抽出随身的利剑,准备随时应敌。
所有人都在紧张氛围中等待。
一刻钟,
两刻钟,
……
紧绷了半天,不见任何动静。
所有人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哈奇终于忍不住问:“人呢?”
李老海也奇怪,怎么对方还没攻过来?
他再次趴在地上倾听地皮的震动。
怎么会?
令他惊讶的是,这次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我刚刚听错了?
哈奇又问了一句:“敌人还有多远?
李老海尴尬地沉默了。
“南诏人,你说话啊?”
“呃……可能没人。”
哈奇瞬间火冒三丈,大声问:“你耍我们?”
李老海尬笑:“总要小心点嘛。”
“不是你说唐人都没长脑子,不可能会追来吗,结果你又故意耍我们。”
“哈奇,算了。”阿尔皮拿出未来特勤的姿态命令道。
“……”
哈奇气鼓鼓地重新点燃篝火。
他们三人继续睡觉。
李老海这一夜怎么都睡不实诚。
好不容易接近天亮时睡着了,很快又被吵醒。
此时天光刚刚见晓,哈奇正在跟一个穿着牧民皮袍的青年用回鹘语大声争辩。
那牧民一边说一边哭,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李老海一看这牧民长相,当时皱眉。
是唐人。
他立马起身走过去,问:“怎么了?”
阿尔皮无奈道:“这牧民说他昨夜丢了二十头羊,他认为是我们偷的。”
“牧民?他可是唐人。”
阿尔皮解释:“回鹘每个部落都有放牧的奴隶,有唐人也有其他民族。”
“不会这么巧,他定然是追兵,要杀了他。”
哈奇因为昨晚的事对李老海的意见很大,此刻他夹枪带棒道:
“这小奴隶虽然难缠,但我一听他的口音,就知道他定是从小在回鹘长大的,你说他是唐人?哼,没见识。还笑唐人没脑子,我看你们南诏人还不如唐人。”
李老海眼神闪过怨毒。
穿皮袍的牧人还在赖唧唧讨要他的二十只羊。
哈奇厉声吓唬:“你若再胡搅蛮缠,我对你实施明刑,你可是奴隶。”
弱小无助的可怜奴隶被吓得哭唧唧走了,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
毛台回去后禀告:“看清了,那人跟画像上长得极像。另外还有一胡人在地上躺着不动,他应该就是那名突厥人。”
刘异也没见到过李老海,画像是吐突士晔根据杂居住区邻居描述画的。
没想到长安来的小割割竟然还是个美术生。
“动手吗?”毛台问。
万年刨坑党一脸坏笑:“急什么,他们又跑不了,咱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