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接着就来了段罗煞海市。
“打南边来了一个小伙儿,他叫刘三藏,美丰姿,少倜傥,华夏的子弟。刘三藏自诩聪明,是个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的狂妄少年。一日他在外游玩时,偶然听到隔壁村要攻打自己的家乡,便心生一计,想着如果能挑动第三股势力加入,让它跟隔壁村先打起来,也许就能保全自己的家乡。”
卢平轻轻颔首:“难得他少年睿智,是条妙计。”
刘异继续道:
“刘三藏去游说第三方时,虽说遇到点波折,但总体很顺利,最终成功了。”
“少年为保全家乡,做了件好事。”卢平评价。
刘异苦笑:“可那刘三藏是个傻子,他从没想过初次见面,十万铁骑,别人为何说借就肯借,是图他长得帅,还是图他满嘴跑火车?”
“哦……难道不是?”卢平反问。
“当然不是。初见那天,那村村长家的二小子拿着一本兵书在看,尽管刘三藏在本村村长家里也看到过那本兵书,但因为那本书很有名,所以他并未怀疑。”
卢平配合疑惑:“怀疑什么?莫非那兵书有问题,是什么书?”
刘异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
“《卫公兵法》”
所以小割割才不肯透露是什么书,怕他进而猜忌节度使刘沔。
卢平轻轻颔首,赞许道:
“李靖李药师李卫公,他是大唐战神,学习他的兵法有何奇怪?”
“是啊,这种爆款书人手一本都不会惹人怀疑,是以最方便传递信息。”
卢平脸色平静,说道:“信息?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异呵呵呵无奈自嘲。
“我在笑那刘三藏愚蠢,他以为是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第三方村子参战,殊不知早就有人在他之前蛊惑了那村长家的二儿子。”
刘异之前也曾奇怪,为何注吾合素谋反准备的那么充分。
现在看来不仅非一日之功,甚至可能不是一年之功。
刘异不知道卢平这盘棋到底下了多久,但自己肯定无意中帮他落下了最后一子。
给卢平传消息的是注吾合素,只有黠戛斯人叫自己刘三藏。
注吾合素接到阖馺人头后第一时间就用鹰隼将羊皮送到了卢平手里。
卢平要达到的目的该与自己一样,给回鹘制造混乱,使其衰落。
然后通过黠戛斯人的手灭掉回鹘。
刘异想通后,有些唏嘘。
卢平虽勾结外族,他还真没办法定义卢平叛国。
他俩做的其实是一码事。
他是只勾结黠戛斯人,还是顺便勾结了南诏,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他不得而知。
这时,卢平目光直视刘异,语气中肯道:
“听你讲这个故事,我倒感觉那刘三藏也算聪明人,就是有些不知进退。”
“哦?说来听听。”
“截止到他引第三方入局都没做错,但他不该信口开河,接纳隔壁村大批归降者。”
刘异知道卢平说的是嗢没斯兄弟的事。
“为何不该?”
“他没算过自己家底,假如他自己村可用之兵远远大于对方归降人数,那自然不怕,若非如此,那便是养虎为患,那些降卒早晚会成为他们村的麻烦。”
刘异皱眉,他终于知道郭樊想杀他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