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翠听得清楚,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急忙抽出小手,羞涩招呼道:“柳姐姐,您也来了。”
龙中堂也满面燥热,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烟儿,我们正商量着帮那位大哥劈柴呢。”
柳含烟一看叶翠满面羞红,酸意稍淡,旋即还有些许歉意,又见龙中堂尴尬解释,反而故作诧异地笑道:“误会?什么误会?看你紧张的,我又没说什么?”
龟有寿和柳成荫看得清楚明白,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咧嘴一笑,却又像视而不见似的,径直走向坐北朝南的三间茅屋。
“我……”龙中堂更加窘迫,嗫嚅一声,正欲辩解,却见柳含烟一把拉住叶翠的小手,好像啥事没发生过似的,含笑问道:“翠儿妹妹,那劈柴的是谁?对了,你怎么脱险的?”
“爷爷救出来的。”叶翠眼回应一声,随着柳含烟看向劈柴处,不无郁闷道:“我也不知他是谁。”
只见两丈外的大树下,有个披头散发之人,正挥动劈刀,一下一下地劈着木材。
散乱的头发完全遮掩住他的貌相,他也似乎没注意到身边来人,一直头也不抬,默不作声的从圆木堆中取过一截尺余长的圆木,竖直立在木墩上,劈刀抡起,“咔”的一声把圆木一劈两开,再把其中的一块缓缓立起,挥刀连劈两次,三块劈柴便先后倒在木墩上。
他微微一顿,把劈刀放在木墩上,腾出右手,慢慢腾腾地捡起一块木柴,木然地扔向右侧……
右侧的一片空地上,块块劈好的木柴,早已堆积如山。
龙中堂大感好奇,不由自主地迈步前往,却被叶翠急忙劝阻:“公子,他有些神志不清,别惹他。”
“唉!”龟有寿刚刚走到茅屋前,似乎听到叶翠的话,轻叹一声,转身回头,轻声招呼道:“屋里说话吧,孩子们,天也黑了。翠儿,今天能做点好吃的吧?”
“爷爷。”叶翠忽觉龟有寿似乎话里有话,撒娇似的嗔怪道:“哪天的饭菜不好吃嘛?”
龟有寿笑而不答,不无得意地招呼柳成荫进屋:“三哥,在这儿颐养天年,有意思吧?”
“屁意思。”柳成荫不屑道:“几间破草房,连个篱笆墙都没有,还颐养天年?养老送终都寒酸。不过……”
柳成荫迈进门槛,话说一半却戛然而止,转身冲着劈柴人努了努嘴,纳闷问道:“那小子,怎么回事?”
“唉!”龟有寿与柳成荫并肩而立,轻叹一声,故弄玄虚似的不答反问:“你猜?”
“切。”柳成荫顺势拉过一张简陋的竹椅,一屁股坐下,不屑笑道:“我又不是算卦的,往哪儿猜?不过,不管他是谁家孩子,老四,别忘了二十年前就好。”
“怎么会呢?”龟有寿眉头一皱,微微一怔,也拽过一张竹椅,和柳成荫对面而坐,斜身看向门外,思思量量道:“我觉得吧,这孩子应该是文远家的。”
“啊!你咋知道?”柳成荫大吃一惊,屁股好像坐在热鏊子上似的,忽地跳了起来,抬腿往外就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连连追问道:“咋不早说?看他好像有问题?从哪儿弄来的?咋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