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言垂着眼睛看了那张照片好一会儿,“嗯”了一声。
姜燕宁感觉他有些冷淡,她很不满,“我一个人生,一个人带到这么大,你真的是捡便宜了。”
“你别看她现在这么乖,她晚上要起来好几次呢,喂奶换尿布什么都得我一个人忙,你妈也很抠,就给我五十万,我连保姆都不敢请,她之前早产住医院,多亏了有好心人捐助,不然你现在可能就看不到她了。”
傅祈言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如果没有遇到我,你根本不必承受这些。”
他看着她,“对不起,姜燕宁。”
姜燕宁眨了眨眼,她觉得傅祈言有点儿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直到她给宝宝洗澡,傅祈言坐在小板凳上看,姜燕宁说:“你把那个塑料鸭子放进来,她爱玩。”
小鸭子放进宝宝的浴桶,宝宝伸手去抓,差点就要抓到傅祈言的手指,他飞快地缩回手。
姜燕宁说:“你可以带上手套和她玩。”
傅祈言:“不必了,我看着就好。”
他果然就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盯着宝宝一直看。
宝宝拿水泼他,他也不躲,被泼了满脸,他站起来,“我出去擦擦脸。”
卫生间里就有毛巾和纸巾,姜燕宁还来不及说,他就站起来飞快地走出去了。
姜燕宁给宝宝洗完澡,给她擦干裹上小毯子包成小粽子抱出来,就见傅祈言坐在客厅沙发上,低着头拿着她给宝宝织的毛线小羊看,他脸上的水根本没擦,流下来把他的衬衫领口都打湿了。
姜燕宁站在卫生间门口喊他:“傅祈言。”
她问:“你为什么哭?”
傅祈言有一瞬间的惊慌,他捏紧了那个毛线小羊,坐直了看她,扯出一个笑,“哪有?”
他抽出两张纸随便抹了抹脸,“忘记擦水了。”
姜燕宁皱着眉看了他好一会儿,她不再理他,抱着宝宝进了房间,宝宝乖得很,洗完澡擦香香后没一会儿就会打哈欠睡觉。
等孩子睡了,姜燕宁回过头见傅祈言站在门口,他看上去很失落,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姜燕宁没回答,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轻轻关上,她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聊聊吧。”
两个人坐回沙发上,姜燕宁开口:“我们回来,给你造成负担了,是吗?”
“没有,”傅祈言立马否认,“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一年多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一个人带孩子辛不辛苦?宝宝什么时候出生的?她喜欢什么?一天吃几次奶?睡几次觉?你甚至到现在都没有问过我,她叫什么名字?”
“我跟你提起带孩子的事,你也只是转移话题。”
“傅祈言,”姜燕宁看着他说,“我知道我们只是露水情缘,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你要是不想接受这个孩子,不想接受我,我也并不想绑架你,你把孩子的抚养费给我,我明天就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回来打扰你。”
傅祈言也看着她,他说:“我不用问你,因为我都知道。”
“她叫姜姜,小名叫宝宝,你还给她取了英文名,叫bel。她七个月早产在伯明翰的塞利奥克医院,体重不足4磅,住了一个月的保温箱才回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