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宁:“二太太好算谋,你昨日还说此事是钟氏谋划,可如今看来,竟是你。”
“我?”邬氏仍笑着,“卫衡可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敌人,我又怎会平白出力,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同大房斗来斗去,唯有面对三房,我们可以结成同盟,一致对外,从前是卫永昌夫妇,现在,是他们的儿子。”
“五年前若不是钟氏愚蠢,没有让卫衡喝下那碗汤,我们也不用多顾虑这么多年。只可惜这些年一直没杀得了他,如今,也还是只能用金香丸来毁他名声。”
苏燕宁:“原来五年前那事,也是你和大太太做的,不,恐怕不止吧,大老爷和二老爷,应当也出了力?那些证据看起来天衣无缝,不像是后宅的手段。”
邬氏敛了笑,“你无须过问这么多,你只需要把今日的事做好。”
苏燕宁点头,“我知道了。”
她提着那食盒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却并不去开门,反而站在侧边,朝外头喊:“各位长老、老祖宗,你们可都听见了?”
邬氏大惊失色,猛然回过头去,见两扇门被人大力推开,外头乌泱泱站着一大群人,她预备请去见证卫衡奸淫寡嫂的所有人,现在都站在这儿。
而卫衡目光清冷,站在人群最后,凉凉地看着她。
邬氏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不,不……”
邬氏被人架起来往外走,经过苏燕宁,她死死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瞪出个血窟窿。
苏燕宁!她怎么敢!她早同她说过,此事一败露,她的人立马就会拿着她的卖身契把她转卖到下等官窑子去,没人救得了她!她怎么敢!
走出了门,邬氏看见玉兰和她另两个丫鬟被人捂住嘴绑在一边,邬氏心绪大乱,思索着自己该如何狡辩,可那是她亲口说出的话!
卫衡好端端站在这儿,那他香炉里的金香丸就是铁证!
邬氏连叫屈都没有,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她被人押着跪在祠堂里,有人在呜呜呜地哭,她看见上首坐着族长,两边都坐的坐、站的站,挤满了人。
钟氏跪在她旁边,头发凌乱,额头上有血迹,显然在她醒来之前,这祠堂里的戏就已经唱了好一会儿了。
如今钟氏正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又转过头去,低着头沉默。
卫永丞和卫永樊站在老太太身边,都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苏燕宁跪在另一边,哭个不停,一直拿帕子拭泪,“晚辈所说,句句属实!”
“请各位长老和祖母为我做主!”
卫衡站在她旁边,冷冷道:“若非四嫂心善,提前来告知我邬氏与钟氏的阴谋,只怕今日,我与四嫂,都要死在这里,我丢了前程不要紧,可这些年我寒窗苦读,盼着有朝一日能榜上有名,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士农工商,咱们卫家生意做得再大,对着那些小官小吏都要客客气气,遇上些不讲理的,多少银子撒出去,听不见个声儿,还要低声下气求他们。眼看着我就能为家里争口气,却有人就是见不得家里好。”
他又转过身厉声质问钟氏:“从前我年纪小,身边无人,你多少次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这些年仍对你以礼相待,为了我们卫家,我不同你计较那些,可你竟还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