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个瘦弱娇小的小姑娘。
“小姨来了。”郑林进门,一打眼看见薛黄英,迟疑几息,呐呐叫人。
“林子,小鱼。”薛黄英含笑同他们打招呼,这是二房的两个孩子,大的叫郑林,今年十三岁,姑娘叫郑小鱼,只有九岁。
“小姨。”郑小鱼十分腼腆,红着脸同薛黄英打过招呼,人背着稍小一些的背篓,快速往后院跑去。
“林子,你小叔腿断了,需要补充营养,你家的鸡白天赶哪儿了,你知道吗。”
“鸡白天撵后院,大哥喜清净又爱洁,鸡又脏又吵闹,怕把前院染了味儿,白日里都赶后院。”
诸氏等人虽躲在房里,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听见薛黄英要杀鸡,还没来得及出门阻止,就听见郑林倒了个干净。
“郑林,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让你干活磨磨蹭蹭,说到杀鸡你嘴皮子倒溜得很。”
沈氏先一步出门,她不敢对薛黄英怎么样,扭头就把郑林骂个狗血淋头。
丁氏听她如此疾言厉色,登时就恼了,对着郑志城就破口大骂:“你是死的不成,人家当着你面骂你儿子,你连个屁都不放。”
说着就去啐沈氏,妯娌俩开始有来有往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
薛黄英视而不见,安抚两句神色委屈的郑林,拎起刀,转身去了后院。
等诸氏骂完俩儿媳妇,就听后院传来鸡凄厉的叫声。
天杀的,她的鸡!
那都是养来给大孙子补身子的。
等众人去到后院,就见薛黄英拎着只粘血的刀,母鸡被抹了脖子,正在柴垛边挣扎扑腾。
“你,你干啥杀我的鸡。”诸氏恨得牙痒痒,尖声厉问。
“二姐夫腿断了,伤筋断骨一百天,他多吃些好的,想是能好的更快些。”薛黄英笑眯眯,一副为郑新城着想的模样。
“伯娘是亲娘,都说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不会舍不得给二姐夫吃吧。”
这,她还能怎么说。
诸氏被堵的脸颊涨红。
“咱们已经分家了,那就是两家人,四娘还来杀咱们的鸡,不合适吧。”沈氏眸光沉沉,这些鸡都是她儿子的,谁也别想吃。
薛黄英看着其余活蹦乱跳的鸡,拧眉思索几息,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我二姐夫如今还住在这里,那就还算是一家人,待他啥时候搬走,再实行这些新规矩不迟。”
沈氏噎住,确实,如今在外人看来,三房没搬走,暂时,他们还算是一家人。
“伯娘这些鸡养的可真好,这十来只鸡够我二姐夫吃一阵子了,等这些鸡吃完,想来他腿就好了,到时上房把那破屋屋顶铺好,就打扰不到众位了。”
薛黄英眼睛盯着鸡品评打量,言笑晏晏。
“老大家的,去装二三斤鸡蛋,一会儿我和你爹去水根家一趟,同他商议借用破屋一事。”
原想着晾上薛家姐妹几日,到时她们一着急,不管是上门同水家说项借住房屋,还是修缮屋顶的活儿,到时都有人顶上。
没想到这死丫头就是个混不吝,真是晦气!
诸氏生怕剩下的鸡再遭了毒手,狠瞪薛黄英一眼,扭头催促沈氏。
呵!这不就老实了,想用那两间破屋拿捏她,让她服软?
做梦!
她二姐有屋住,有药吃,还有她给做营养餐时,着急的,从来就不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