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第二个时,容泽从饼筐最底下,拿出个一头尖尖的东西,递给薛黄英:“夹饼子里尝尝。”
薛黄英一愣,惊讶道:“你把山椒揪了,这是哪棵山椒树结的,长这么大了。”
昨儿他们一起翻山椒,她可没见到这么大的。
她比划一下,这很不连叶柄,足有她中指长了。
“就找到两个这样大的,其余的,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好摘!”
容泽把另一根山椒夹进自己的油饼里,又剥了个咸鸭蛋捏碎放进去,油饼卷吧卷吧,轻轻一咬,鸭蛋的咸香和面香先占据舌尖。
紧接着,舌尖爆开另一种滋味,辣味彻底溢满舌尖,容泽轻嘶一声,大口咬下第二口。
真是刺激,他抹一把额头辣出的薄汗,心里觉得舒畅无比。
薛黄英见她吃的香甜,也迫不及待咬下一口,一口下去,她就眯起眼。
青山椒和红干椒味道是一脉相承的辛辣,滋味却各有千秋。
红山椒香而辣。
青山椒带点青气,吃起来脆辣。
她一口口咬下去,很快,一张油饼卷青椒都进了肚子里。
不管是青椒,还是红椒,都是一样的下饭。
就是有些可惜,青山椒的籽肯定不能留种,她略略算一算,若这两个山椒都长红留种,少数也能出四十棵山椒苗。
容泽听完薛黄英碎碎念,忍不住莞尔:“不是这么算的,咱们菜园结那么多小山椒,这要是都留种,咱们也没那么多地儿种,待留种时,挑长的好的,让它们长红就成。”
是了,他们菜园见缝插针都是山椒树,水岭还有一菜园,他们家确实不缺山椒种子。
俩人吃好饭,又喝两碗茶水,在树下歇过午间最毒的日头后,又起身去麦田里干活。
俩人直割到天降擦黑,方才收镰。
成年劳力多的人家,早就分头忙活,割麦的割麦,拉麦子的早就装车,把麦子拉去麦场。
放进麦场的麦子只需晚上留个人瞧着麦场,就不怕被人偷走。
薛黄英和容泽也开始把割下来的麦子装车,板车两边放木板加高,很快,一大车堆的高高的麦子用麻绳牢牢绑紧。
薛黄英把拉力绳挂到肩膀上,双手握紧车把往前赶,吴有别人家两倍,可以称之为麦垛的板车,轻轻转动起来。
这么多麦秆一车拉走,地里其余人看到,无不投来羡慕目光。
容泽扶着板车,手臂使劲,心里满是心疼。
俩人最后借着蒙蒙一点月光,足足拉了五趟,方才把今天一天的劳动成果拉回麦场。
与他们麦场紧挨着的赵家麦场,已经堆了好大一堆麦子。
赵大海和吴氏没见人,赵宏正在扎窝棚,框架已经埋好,就剩拿茅草搭墙做棚顶。
他俩帮着把窝棚铺好,又把板车拉进院里后,俩人都累的不想动。
薛黄英把容泽按在凳子上,把油灯点亮,正准备把房梁上挂的点心松下来,勉强当个晚饭。
就听院门传来梆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