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折扇碎成几瓣,被狠狠踩在脚下。
三王怒不可遏道,“李凌月!!!”
长公主府中,白念在院里来回踱步,她自知帮不上忙,只好待在这里等消息。
终于,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白念才松了口气。
“爹,没事吧?!”
“没事,放心。”见女儿头发凌乱,定是为方才之事焦急忧虑,白乾自责道,“都怪爹粗心,暴露了行迹。”
“不是粗心。”明珠也抵达府中,正巧与他们汇合,她沉声道,“这件事有古怪,三王不可能这么快找上门,背后定是有人告密。”
白乾行走江湖多年,行事自然有所警惕,此番进京时,他们所用的路引乃是借用同乡一对父女,并非实证,即便是在鱼龙混杂的醉仙楼,也是由菊若特地安排,避开了闲杂人等。
可即便如此,白家父女进京不过半日,三王府的兵丁就赶到客栈抓人,恐怕是早有所准备,而知道白乾来京,并意欲除之的人,一定与冀州脱不了关系。
“当初,是谁告诉白大叔顾久谦在京中?”明珠问道。
“是王藏吧。”梅辛看向白乾说道。
王藏离京时,梅辛便隐隐不安,他当时出手相助,拦下松芜的追杀,只是念及当年的一点恩义,并非想让对方帮自己找回身世。
思及此,梅辛不禁懊恼,若是多叮嘱对方一句就好了,只可惜,木已成舟。
“王藏为人,白某能担保,断然不会行此背信弃义之事。”
这名字听着耳熟,明珠问道,“王藏,在北境时的那位镖头?”
“是。”梅辛回道,“他原是大理寺捕头,当年在曲晋元的手下做事,曾参与过顾家冤案,当时王藏顾念着一丝仁义,助我出逃。属下也觉得,不会是他将此事告知三王。”
“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大叔,那么也有可能将消息带到冀州,或许王藏本心想助梅辛回归顾家,只恐怕事与愿违,被有心人利用,从中作梗。”
闻言,白乾面露难色。
倘若真如长公主殿下猜想,那致力于将顾久谦带回的他和王藏,岂非都要好心办坏事,如有什么闪失,他纵然身死,也无颜面见地下的顾兄。
“看来,冀州的确不能轻易返回。”白乾挫败道。
“不,”明珠笑道,“既然对方出手了,这件事就不算完,冀州的掌门人人选尚且不能定论,可这笔账,要和那些人算一算。”
冀州那边发现了顾久谦还活着,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能想到利用三王,就说明他们清楚三王和白乾的恩怨,至少也会知道当初三王招募白乾不成,反被打脸的事。
只是不知,冀州是否有人听命于三王,毕竟当初押运粮草路过冀州,一路畅通无阻,并未像定州时遭遇刺杀。
“冀州的势力,以前与三王有来往吗?”
“据白某所知,应是没有,冀州这个地界特殊,若与北近,便可山林划分,割据一方;若与南近,便可水路恒通,徒增暴利,因此最忌与重臣权臣勾结。
“听说……除了官府,冀州各处皆埋有陛下的眼线,当时,顾兄自认行得正坐得直,也不甚在意,其余诸人无人胆敢查找。”
“眼线?!”明珠诧异,“在冀州……”
她从未听闻此事,即便是前些年在御书房行走时,翻阅过各地呈送大内的奏折和密函,也没有见过来自冀州私下的通报,如今的皇帝自然也对此毫不知情。
倘若真有这些人的存在,那岂不是说近些年来,冀州的眼线都不曾被启用过。还是说,他们和皇帝之间有专门的传递手段,只在特殊时期出现,从而目前并未暴露。又或者,所谓的眼线,只是皇帝有意散布的幌子,叫冀州人人自危,避免他们对外勾结。
“既然有眼线监视,那为什么不为顾家作证,”白念愤愤不平道,“顾掌门作为一方侠士,皇上就任由奸佞陷害,对顾家不管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