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好友只知江兄金屋藏娇,平日里不愿夫人露面,不知夫人今日出门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今日中秋,奴家来看望家父。”
“夫人还真是人美心孝。”
“您谬赞了,家中还有事,奴家告退了。”
素嬛不便与他多说,匆匆忙忙上了轿,回府路上细细琢磨,只觉这人有些殷勤过了头,让人觉得刻意。
傍晚时分,江宏回到家中,中秋时节三人围坐一桌,江茯苓笑盈盈地为江宏布菜,素嬛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倒像是个局外人。
“江郎最近都在忙什么呀,这些天老是不见人影。”
“最近想着在城南再添几家胭脂铺子,正在几位掌柜的考量地段。”
“是嘛,想着开脂粉铺子,也不见想着送些给我和妹妹。”
江宏看了一眼身旁素面朝天的素嬛,说道,“她平日也不用这些,你要是想要,我明日选些上品的给你带回来。”
“那敢情好,你可不许忘了!”
江宏听后微微一笑,“好。”
“可你光送我,妹妹怕是要吃醋了。”江茯苓笑盈盈,恍若玩笑道。
江宏打量了一下素嬛,不意间瞥见她手腕上隐隐发黑的小银镯,皱了皱眉。
“我命人再给你取些镯子,你看着挑就行,别再戴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了。”
“不敢劳烦二爷。”素嬛左手轻轻覆在右手腕的镯子上,说道,“这镯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想留个念想。”
自从嫁到江家,小银镯上的铃铛,像是被堵上了似的,再也发不出声音。
听她这么说,江宏也没再言语,“随你吧。”
转过天来,江宏回家时还是给她带了两匣子的首饰,说不戴也不能没有。素嬛想着现如今自己的处境,无奈叹了口气。
人都道富贵险中求,自己竟也到了此等境地。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些珍珠玛瑙玉石的首饰,她以前怕是想都不敢想,可如今摆在眼前,却也不敢乱动,更不敢穿戴在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弄坏,糟蹋了东西。
次日丫鬟为她梳妆时,问起昨日江宏给她的那些首饰,想为她穿戴上,她却摇摇头。
“不用了,我都收起来了。”
“首饰匣子里面没有啊。”
“啊,”素嬛有些窘迫地说道,“我放在别处了。”
以前父亲总是会在家搜罗她的积蓄,所以她在以前就养成了把钱财藏在隐秘处的习惯,床缝里,房梁上,甚至是茅厕顶棚上,这一次她习惯性地把这些首饰都藏在了床
秋去冬来,冬去春至,到了去郊外的土地庙上香祈福的日子,这几天,城中的百姓尤其是女眷,几乎都会到庙中上香,为自己,为父母,为孩子,这城里有个说法,这几日神仙都会下凡普渡众生,凡是诚心实意的香客,所求都会实现。倒也有几家灵验了,孩子高中的,新添男丁的,久而久之,信的人便多了,庙中的香火也在这几日烧得旺盛。
江茯苓一大早便找素嬛商量上香的日子,
“咱们也别赶着人多的时候去,挑个清静的日子去。要我说,咱们不如在那里住一日,等清晨再上去香。”
“依姐姐的。”
这天,刚出大门,素嬛就注意到对面铺子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偷摸打量着宅子,看打扮,不像城里的,倒像是以前路过村子的江湖人士。
“夫人您看什么呢?”华儿见她愣神,问道。
“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