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这段时间撞到了鬼。”
张大深吸一口气，才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
却也只是这段撞鬼的经历罢了。
苏玲珑不动声色地听着。
直到他讲完才问出，他和香妃之间的关系吻合，他会看见香妃的鬼魂，又为何笃定他看到的鬼就是香妃。
“小人和香妃并无任何关系。”
张大脸色白了几分，却还是不肯说实话。
“小人只是猎场驯马师，又如何与高贵的香妃有瓜葛？”
“你说不愿对我说实话，那便算了。”
苏玲珑知道这是张大有意隐瞒，他想用言语诓骗自己信了世上有鬼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苏玲珑语气渐渐冷了下来。
“这世上之人，世上之事总是讲究因果的，若是你与已故的香妃娘娘毫无瓜葛，那她又会何来找你呢？”
苏玲珑声音软糯，说这话时，却并不失威严。
“我将军府刚正不阿，为云国百姓守护边界，本就是被神明庇护之所，又岂会有鬼魂作祟？”
“你若不愿意和盘托出，恐怕我也不能帮你。”
说罢，苏玲珑起身便要走。
或许自己应该听从夜影的建议，将这冥顽不灵之人带回暗楼，用刑审问。
但暗楼到底不是公堂，而张大也不是有罪之人，她不愿私设公堂。
“少夫人，若我说了，你真的能护住我？”
张大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突然站了起来，吓了苏玲珑一跳。
不过他并未对苏玲珑做什么，而是转身进了里间，似乎在翻找什么。
苏玲珑小小地呼出一口气。
她也不是要走，只是欲擒故纵，想诓他自己说出来而已。
片刻，张大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有些破烂的荷包。
他将此物放在苏玲珑的面前，眼里满是惊慌。
“这是何物？”
“少夫人不是问我和香妃娘娘到底有什么关系吗？”
张大苦笑着，从头开始讲起。
“我确实与香妃娘娘并无关系，不过，香妃娘娘入宫之后，便盛宠不衰。”
“她喜欢骑马，每年的秋狩，都会带着自己的马过来，那些马都是由我来照料的。”
张大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次骊山围猎。
那一次，香妃娘娘照旧将马送了过来。
不过，不是她最爱的那匹烈马，而是一匹温顺的小马驹。
张大还有些疑惑，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驯马师，兼着照料这些马而已，又如何能和一个妃子搭话？
所以，他只是将疑惑压在心中。
他和猎场的那些马儿关系很亲厚。
每每都要过来看看这些马儿，同他们说说话。
但这行为却让一同做事的人觉得奇怪，更认为他是个怪胎。
张大不愿意被他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便避开了其他人。
那日是狩猎的正日子，他天未亮便过来给这些马儿们加饲料。
还絮絮叨叨地同它们说着，要这些马儿懂些事，不要冲撞了贵人。
便见着，有人走了过来。
张大只当是别人过来喂马，便躲在了一旁。
那人身量不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穿的锦衣华服，像是来马厩看稀奇的。
张大心中觉得奇怪，便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