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倒是她过于狭隘了。
苏玲珑思忖片刻，伸手摘了自己头上的帷帽，精致的容颜就此露出在老先生面前。
她开口道：“老先生说的哪里话？如今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解释过多，只是需要跟你打探一人的下落。”
李臣见到她的容颜，眸色又是一震，苍老的眉一抖，思索片刻，当即就猜出了她要寻的人是谁。
“楼主所问的，应当是今日给我头一个话本的那名女子吧？”
这么多年，他讲过的这么些话本子故事，有的是他自编，有些是他所见所闻，还有一些是一些人来他跟前与自己诉说经历。
这么多年，奇闻轶事他倒是见过不少，可像是前几日那位姑娘所言的异世界，他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人刚来没多久，暗楼楼主就找来了，可可疑人物只有那名女子，怕是找的就是她。
这下轮到苏玲珑震惊了，“老先生如何知晓的？”
李臣闻言，只是捋着胡子淡笑一声，“楼主不必震惊，我旁的不会，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稍微强上一点，这么多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么多人里，只有前几日那名女子行踪极为可疑，我观她行踪诡异，又极为谨慎，就去看了近日大理寺私底下发的悬赏令，没想到真是通敌叛国的此人。”
“所以我想楼主您今日来，应当也是为了此事，若您今日不来，我也是准备将此人的行踪揭发到大理寺的。”
苏玲珑心里暗自喟叹，外祖母这暗楼还真是卧虎藏龙，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是人中龙凤的存在，没想到外祖母这般神威，能将这些人全部收入麾下。
她想了想，又道：“如此，老先生可否告诉我，那名女子如今身在何处？”
闻言，李臣捋着胡子老神在在地笑了笑，悠哉道：“那女子自大得很，言语举止都不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我悄悄命人跟在她身后，楼主猜猜，我派去的人见到她最后去了何处？”
苏玲珑眸色一顿，心下陡然生出一股强烈的预感，“莫非是……侯府？”
按照这位李老先生所言，姜雪莹定然如她所料，连京城的城门都不曾出去，可天子脚下能密不透风地将一个大理寺通缉在案的人藏起来，必定是只手遮天，权势极大之人。
此番一想，人选范围就变得极小，再加上太子近几个月的动静，极大可能是他的主意，要藏，也定然是裴远恒替他藏。
如此，就只剩下裴远恒那侯府了。
李臣对她的回答倒是略显惊讶，旋即眼里也多出了几分欣赏，“楼主果真聪慧。”
苏玲珑对他的夸赞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心思愈发地沉重起来，随着她调查越来越深入，这件事变得更是复杂了许多，太子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以她如今的地位以及影响力，根本得罪不得他，何况背后还有着将军府，真开罪了这位权贵，怕是将军府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