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服侍了皇上多年,很多事也是能够看清的,对于揣测圣意,宫里面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所以十一皇子这一次是被拿来当靶子用了,可笑的是六皇子没看懂皇帝的意思,此时正在自己的寝殿里砸东西。
“父皇竟然让老十一去了,山来刚死他立马叫十一单独面圣,就连他最宠爱的惊蛰都不曾享受这份待遇,只怕是父皇有意立他为储君。”
这是舒妃刚巧从外面进来,看到他在砸东西,脸色一沉。
“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遇到什么事就只会砸东西?你现在就算把你的寝殿拆了,李丰却也照样去太极宫不误。”
六皇子被训斥一顿,冷静了下来。
“母妃,你说如今我该如何是好?”
舒妃吩咐下人打扫一下寝殿,“你就是沉不住气,你父皇就算叫了老十一过去又能怎么样?就算他母家强大,那也得掂量掂量其他废品在前朝的地位。”
“如今所有人都不愿意让他当上储君,那么他就不会是储君。”
六皇子闻言,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此时他已经彻底地冷静下来,且先按兵不动,看看太极宫那边到底情况如何。
舒妃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幸亏她早来一步,拦住了冲动的儿子,否则这个时候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
李丰却得意洋洋,父皇只单独召见他一人,这说明储君之位最终可能是他的,李惊蛰就算受宠又能如何?大皇子李山来就算是父皇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又如何?
他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而李惊蛰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持,他如果在背后略施小计,他也一样活不长。
说到底他不过是依靠父皇的宠爱敢在宫里横着走,没了父皇的宠爱,他只怕和那几个后出生的弟弟一样,连父皇的面都不可能见到。
李丰来得意洋洋地想着,仿佛储君之位已经近在眼前。
永安殿内。
惊蛰坐在书案后,眼神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外面内侍进来汇报。
“殿下,陛下是叫了十一皇子过去。”
惊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文杰皱着眉头,“小殿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意思,如果他敢立别人为储君,那么那个人就必须死,皇兄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想踩着兄长的尸骨成就自己,即使最后不是我,也不能是他们。”
说着,惊蛰的眼中划过一丝狠戾,文杰捕捉到了这一丝情绪,他总觉得惊蛰在大皇子死后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这些事不是他该插手的,他低着头听候吩咐。
“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嘱托给你。”
跪在九阶之下的李丰却,闻言按捺心中的激动。
“父皇不知是何事?”
皇帝将手里的奏章整理好,“再过两个月就到了祭祖的日子了,你去准备一下吧。”
李丰却猛地抬头,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操办主持祭祖之事,历来都是储君做的。
父皇让他这么做,是何道理,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