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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似冰魂物尤,一缕朱色点缀、更有风流(1 / 2)

「元夜」

杨烟举着赤面长髯的关云长面人,尝了赤豆梅花糕,又买了一顶狼毛毡帽和一个雕琢精美的木匣。

苏可久问:“都送谁的啊?”

“帽子送给陈先生,木匣给胡九装药丸。”杨烟笑着回答,没注意苏可久慢慢落下来的嘴角。

“都不送我点什么吗?”他别过头去,沉默着置气。

一只手在他面前迅速摆了摆,然后一道金光似从天而降,却在杨烟的手停定时已挂在她的手指上。

那是一把不过食指长短的铜制雕花小剪刀,在灯彩映照下泛着闪亮光泽。

“给你读书时剪灯芯可好?”杨烟眨眨眼睛,轻笑问他。

“客窗曾剪灯花弄,谁教来去如春梦。”苏可久低声道,这哪是赠剪刀,分明是裁给他一缕绮梦。

但他却是迅速被哄好了,不动声色地将剪刀收拢进袖子。

杨烟这才放心地将目光投向沿途的彩灯。

“小时候元宵节爹爹带我逛灯会,给我扛在肩上,我也是这么举着关云长的面人,离那橙黄赤红的灯笼这么这么近,伸手就能够着。”杨烟抬手想触摸似乎近在咫尺的灯彩,却扑了个空。

她又努力探了探,也就触到了斑斓的光晕。

“他扛着我一路走,我就抬手这么抚着灯笼,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抚过,映得满手都是色彩。”

而边看绘着绣像故事缓缓旋转的走马灯,杨烟又笑着道:“爹爹还扛着我去看霸王乌江自刎的皮影,我哭得眼泪顺着下巴就滴到他的脖子里……”

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笑话。

她脑中浮现了项羽拔剑的悲壮场景,却渐渐和定州城上二十将士刎颈的场面重叠……随着走马灯不歇的旋转,故事也就切换成了别的,历史的书册又掀过去一页。

流光容易把人抛,没有什么不会过去,杨烟才慢慢从幻想中抽离。

“前面还有皮影戏馆,要不我们再去看一场。”苏可久抬手似要摸摸她的头,但徘徊许久还是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这次你可别哭,没人脖子里给你落泪了。”

“要说哭,我可比不过你。”杨烟嗤笑,又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

————

而逆着南市街向东欢快的人流,粼粼一辆华丽马车正向西出城。

少年吴王换了身绣金蟒的银白衣袍,抚着手中一块雕琢着牡丹的羊脂玉佩,却是面色沉重,斜倚车壁不知在想什么。

黑衣楚歌坐在车厢侧面,正掀着窗帘向外瞧着华丽夜景,突然叫了一声:“苏毓!”

吴王只抬了抬头,眼皮又翻了下去,并没有在意。

“主子,快来看一下!”

楚歌却叫他,一面又让赶马的楚辞停下车子。

吴王本无心思去看什么风景,却还是往楚歌旁边坐了过去,往窗外打了一眼,也是微微一怔。

书生苏毓——如果没记错的话——正和一披着狐裘斗篷的女子站在街边赏灯。

女子漫身火红,襦裙上却绣了白梅,帽檐一圈也是白色狐毛,此刻正围裹着她洁净灵动的面庞,眼神晶亮,鼻梁秀挺,却在寒风中冻得鼻尖发红,似冰魂物尤,一缕朱色点缀、更有风流。

即使被帽檐遮挡,吴王也认出了这人。

正是端阳龙舟竞渡时遇到的油嘴滑舌白衣少年,冬至藕香居中替苏毓争辩的灰老鼠,却又有着一手绝妙幻术彩戏的幻戏师——杨烟。

竟是个女人?

吴王撇了撇嘴,怪不得她自己不求功名。

“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她了!”楚歌突然拍了下拳头。

遇着杨烟以来他一直有种熟悉的感觉,即便之后怀疑是细作跟踪了她几回,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常年随主子在军中,极少能见到女子,直到刚刚发现她的身份,才恍然记起了那件事……

“一年半前,七里县城门,一对守城兵在欺侮一个流民,那……孩子也打破了守城兵的额头……”楚歌缓缓道。

当时朔北战事正凶,还未封王的三皇子被仲义元帅派到江南接运粮草和药物,顺手救了个入不了城的流民。

“是那个小乞丐?”

少年吴王这才转过了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性子那时就这么倔了吗?”

眼波流转中却泛起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苏可久和杨烟却没有发现街边停驻的马车,看完灯彩就径直往前去看别的了。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楚歌才放下了窗帘,让楚辞重新打马赶路。

吴王心情虽然转好许多,却仍是忧心忡忡。

————

走到一个书摊前,杨烟却怔住了。

捻起一本册子,借着如昼的灯光,她凝神读了起来。

苏可久见她几乎埋进书册,久久未曾动弹,也好奇地拿起一本,封面赫然写着《山海异闻录》。

随手翻了几页,见记录的是两个多月前收复定州时的战斗场面以及胡人退去后千疮百孔、废池乔木、清角吹寒的定州城——显然笔者当时人在定州。

“怪不得引你如此入迷。”苏可久恍然,再往后翻,却是一则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