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这天,杨烟带着胡九去妙墨堂给穆闻潇把脉,只说是调理身体,却是来赴之前答应秦听朝的约。
胡九开了副方子给穆闻潇喝,又把秦听朝拉过去要私下交代些事情,杨烟也想跟过去听。
“姑娘家家,你听什么?”胡九给她推出房门,转瞬将门关上了。
待秦听朝面无表情地出来,杨烟又赶过去问:“别的大夫都治不好,你能行?”
“也不瞧瞧我是谁,神医胡九是也,包他们三年抱俩。”胡九拍拍胸脯大言不惭。
“平时装得那么正经,敢情秋儿不在身边,你就现出原形了?”杨烟笑他,还是不依不饶,“你到底怎么治的,跟秦大哥又聊什么了?”
胡九抬手捋了捋没毛的下巴,做沉思状:
“其实病因我也不确定,就决定三月一期,不行再换方子,总归能用到合适的。但关键以前的大夫呢,估计年纪大了太古板,不喜变通。我就教秦老板呢——”
他又停住不说了。
“教他做什么?”杨烟耳朵支着正听到兴头上,极烦他戛然而止,“咱俩啥关系,你还拿我当外人?”
胡九挤眉弄眼地笑了:“告诉你也无妨,你不是都脸皮厚到给我寄春宫画了?我就教他按图里面的样式挨个都试试。”
本以为是什么秘方想偷师一下,怎么是这?
杨烟呆住了,脸顿时也烧起来——这的确不是她该听的啊。
她甩了甩头,假装毫不在意:“这又是什么道理,医师还管人家的私事么?”
胡九却道:“医师只论治病的道理,百无禁忌。”
但立刻威胁她:“不过你可不能告诉秋儿我跟你讲这个,否则,我揪掉你耳朵?”
说着抬手做了个拧耳朵的架势。
“是不是你总挨拧啊,所以有样学样。”杨烟“嗤”了一声,又去找秦听朝说正事儿。
——
没两天,杨烟托秦听朝帮她在烟雨台组了个饭局。
邀了刘家香铺掌柜刘万里、广州香行的老板徐适、西域香行的掌柜陆远行等香药行会里一众有头有脸的人物。
陆文秉跟了来,她又特地把杨三儿也叫来。
隔了许久再见到刘万里,两人已可以如老友般熟稔絮叨絮叨生意经了。
“四月上旬闻香轩开张,至今已一个半月,一直忙着张罗生意,后来又出了点小误会,修了几天铺子。现在终于能有时间邀诸位一聚。”
杨烟举杯敬向在座行内人:
“我杨嫣,能在京城立足、生存,离不开各位的照应。刘行老待我宽容,徐行首、陆行首也从来尽着我拿货,点点滴滴皆是情谊。”
“还有陆大官人不计前嫌帮我修铺子,杨三儿哥替我担保,一直帮衬我。我一个外乡人,没有大家的扶持,不能独活。我敬各位前辈!”
她举杯饮尽。
众人却不言语,都是江湖行走多年的人物,没人会在意一个丫头片子。
杨三儿刚想站起来替她说话,却听刘万里发话了:“都是行内人,抱团取暖而已。”
有了行老的表态,众人才一同举杯:“都是同行,互相帮衬。”
杨烟笑了,又去一轮一轮敬刘万里他们。
秦听朝中间也过来帮忙敬了杯酒。
酒到半酣时,魏凛松着便服带着采芙到了。
他等在门口,采芙进来只道:“和夫君刚巧路过,听闻妹妹在此,觉的得把前儿个订香露没付的账付喽。”
往杨烟手里塞了张银票便转身离开。
待他们一走,现场气氛不对了,人人脸上泛了笑意,都赶着给她敬酒。
杨烟笑盈盈全部接纳:“小铺如今刚刚重整,今后定会不遗余力回报行会。咱们有福同享,休戚与共!”
“祝杨老板生意兴隆呐!”徐适道,众人纷纷祝酒。
杨烟执酒壶酒杯走到陆文秉面前,躬身相敬:“陆大哥,妹妹知你定在行老面前替我说了好话,话不多言,以酒代谢!”
听到称他“大哥”,陆文秉耳朵一热,连忙端杯来碰:“咱们也算相熟了,不说客气话。”
“以后还需哥哥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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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
筵席散场后,杨烟把人一个个送到轿中和马车上,才摇摇晃晃地回到烟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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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屏风处,看到小银山还堆在那里。
“静候君来山……”她喃喃,想起了少年胡易。
秦听朝过来搀她:“你一个女子,为何这样拼酒?”
“秦大哥,那你为何不把银山拆了?你说胡易还会来取么?”她无视秦听朝的数落,反问他。
“万一,万一他现在腰缠万贯,还记得当年为他备盘缠的你么?”
“君子相交,唯心而已。”秦听朝回答,“胡易现在有难处,只要他愿意,这里是永远欢迎他的。”
杨烟明白,这是他摆出的态度,不只给胡易看,也是给全京城的文人看。
看他秦听朝惜才爱才,是兼济天下的儒商。
“秦大哥,你知道么?这场酒,也是我垒起的银山。”杨烟才道。
这是她的姿态,她和行会同进退了,将来有事情,得叫他们合力保她。
杨三儿还在原地等着她:“妹子,我送你回去。”
杨烟拱了拱手:“谢谢三哥了,我有侍女会带我回家。”
甘姐儿已在一旁执了件披风等着。
杨三儿只得告退,但还没走两步,又被叫住。
“三哥,我若遇着难处了,你得救我。”
他回头,见眼前的姑娘满面通红,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动了悲情,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好。”他不忍再看,答应过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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