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端礼在年宴上请求皇帝重查王端正案一事已两月余,查办官员已有了一些眉目。朝江堂那边也传来消息,已经找到王羡予了,雾隐山庄众人也见过了,确认是王羡予,朝江堂这才派人将其送到京城。
王羡予到京城那日,苏云照三人也去了城门。
她们到时,王端礼早已在城门等候,没过多久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进入城门众人的眼中。陈敏意和容玉眠隔着人群拼命朝那马车看去,苏云照却将视线对准王端礼。
只见王端礼整理了自己的衣裳,这才迎了上去。
“羡予啊!”王端礼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二叔可算是见着你了啊!”
只是下马车之人却不是王羡予,而是王家宗族如今最为德高望重的一位,他瞧见王端礼这副模样,心里没有半点涟漪,只是行礼道:“老夫,见过成德侯。”短短几字,“成德侯”三字却咬得极重,似有嘲讽之意。
“三叔,这可使不得啊!”王端礼急忙上前扶着他,他却将背弯得更低,口中说道:“这是礼数,我断不能做一个没有礼义廉耻之人。”
王端礼身形一顿,见王三太爷已经站定,便将视线转向马车上,下一秒一个男子出来了,似乎有些局促。
“羡予,不用怕。”王三太爷和蔼说道。
“羡予,我是二叔啊!”王端礼情绪激动地说道。
王羡予却缩了一下,似乎很怕王端礼。
“羡予?”王端礼语气中略带不可置信,“你,你真的以为是我……”
“好了!”王三太爷还是要顾及一下王氏的面子,打断了王端礼的话,并解释道,“羡予失忆了,所以这几年才音信全无。”
“竟是如此!”王端礼感叹道,“羡予啊,你受苦了!”
“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入宫去拜见皇上和太后娘娘吧!”王三太爷不耐烦地说道。话罢,又带着王羡予上了马车,王端礼正要上马车时,王三太爷说道:“成德侯还是去坐侯府的马车吧!我王氏的马车小,坐不下你了!”
王端礼只得在人群的指指点点下,讪讪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
“马车都走远了,还看啊?”陈敏意碰了碰容玉眠的肩,“欸,他是你们口中的雁飞吗?”
容玉眠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点头,“是…王羡予,只是他怎么可能失忆?”
“什么意思?”陈敏意不解。
苏云照低声说道:“四师兄可是独自一人从蜀州闯到京城的,一路上那么多人杀他,都没出事,可见其武功高强”苏云照说着,又有些迟疑,“就这么失忆了,总感觉有些奇怪。”
“可是吴庄主他们不是见了他的吗?既然他们都无异议,那他指定就是雁飞了。不然上哪儿去找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啊!”陈敏意抱臂说道。
“你说的对。”苏云照说道,又猜测道,“难道是某次打斗中不小心磕到了脑袋?”
“管他的,反正他回来了嘛!”陈敏意说着,又问道,“那,你们要和他相认吗?”
苏云照和容玉眠对视一眼,这个事情她们早就想好了,不管如何稳妥起见,还是别相认了,便异口同声道:“再说吧!”
陈敏意看了看她们,表示不理解。苏云照却挑挑眉,就是不告诉陈敏意原因,只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陈敏意有些吃惊。
“人都走了,不回去还干嘛啊?”苏云照说道。
几人这才回了侯府。
……
刚送走容玉眠,前院就有人来报,说是王端礼带着王羡予来了。
“你们没去找他,他倒来找你了。”陈敏意嘀咕道,“难怪问你们要不要和他相认,你们说再说吧,感情是知道他会来找你啊?”
苏云照若有所思,沉吟道:“我并不知道他会来找我。不过他既然来了,那便去见见吧!”
“好啊!”陈敏意应道。
而后两人便去了正堂。
她们到时,承恩侯正与信阳侯聊得开心,苏云照两人行过礼后,承恩侯才对王羡予说道:“羡予,这是你师父的外甥女,算是你师妹。”
王羡予对上苏云照的目光,目光一瞬迟疑,苏云照见状便笑眯眯地说道:“四师兄,初次见面,久仰大名!在雾隐时我便常听起诸位师兄师姐说起你,一直很想见你一面,今日终于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