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省在最东北处,一年也没多久夏天,而去莫北省要路过奉朝省和天吉省。奉朝省入省地以平原为主,越往里接近天吉省就越是山峦叠嶂。而到了天吉时,更是一条白龙山脉横亘整个天吉,似一条巨龙盘踞,云雾缭绕其间,仿若仙境。那山峰或险峻峭拔,或雄伟磅礴,让人望而生畏。
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偶见飞瀑如练,从悬崖峭壁上倾泻而下,水花四溅,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山谷中,溪流潺潺,清澈见底,水中游鱼嬉戏,灵动活泼。
穿过天吉省,渐近莫北。这里的风似乎都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广袤的土地上,草木渐稀,偶有耐寒的松柏依旧挺立,彰显着坚韧的生命力。远处的雪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辉,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古老与神秘。
在这三省之间,岁月流转,见证了无数的兴衰荣辱,也孕育了独特的风土人情。行于其间,仿若穿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感受着大自然的壮美与人文的厚重。
一路本该美景尽收眼底的闲游,却不想这一路流民到处都是,沿街乞讨这正值夏季流民四散臭气熏天,楚寒渊坐在马车之中都是有些难以忍受,他来赈灾也是来查案,一路上开设了众多粥铺,接济灾民。
楚寒渊眉头紧皱,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他掀开马车的帘子,望着那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流民,不禁长叹一声。
身旁的赵猛见他如此,轻声说道:“王爷,莫要太过忧心,咱们已尽力施粥救济。”
楚寒渊摇了摇头,沉声道:“这远远不够,如此众多的灾民,岂是几处粥铺能解决的?看来此番灾祸的根源根本不止盛源府一府而已啊,定要还百姓一个安宁。”
马车缓缓前行,终于抵达了灾情最严重的盛源府。
莫北省历史不算悠久,但本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修身养性的地方,然而一年最多只六个月如春秋的天气,所以说有两个月不下雨就是旱灾,去年盛源府就是三个半月没下雨,正是种子落地该用雨水之时没有下雨,所有这才大旱,而今年刚刚要入春又是瘟疫,生死都难保哪有精力种地。
楚寒渊看着满地饿殍不由得一阵心酸,当即宣布搭设粥棚。
“顾郎君,街里施粥,听说是精米粥,我去领两碗。”说着宁彩儿拿起一个小盆子往外走。
顾子航,原本生于一个还算安稳的家庭。他的父亲身为千夫长,虽说不上权势滔天、风光无限,但起码一家人不用如普通百姓那般过着清苦日子。然而,命运的捉弄却无情地降临。他的父亲在沙场上英勇战死,朝廷依照惯例发放了抚恤金,整整三百两银子,这本应是对这个失去顶梁柱家庭的一丝慰藉。
可未曾想,这三百两抚恤金到了府衙,就被那些贪婪的官员层层克扣,送出来时竟只剩下一百两。而这可怜的一百两银子,在经过各级小吏的盘剥后,真正到顾家手中的,仅仅只剩下二两。顾母在失去丈夫的巨大悲痛中,肚子里还怀着未出世的孩子。在这盛源府,他们举目无亲,有冤无处诉。
悲愤交加的顾母,拖着沉重的身子前往府衙讨要公道。那知府却全然不顾她身怀有孕,一声令下,差役们便将顾母按倒在地,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顾母终因早产大出血而亡,只留下了孤苦伶仃的顾子航和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顾子航那时还不到十岁,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稚嫩的肩膀根本无力承担起生活的重压。无奈之下,为了让弟弟能有一条活路,他只能忍痛将弟弟送给了他人。
顾子航自幼勤奋读书,也算熟读圣贤之书,满心怀着对世间正义的向往。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有一日,他在街上偶然遇见了年幼的宁彩儿。宁彩儿不过几岁的年纪,却要被卖入青楼。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祈求,望着围观众人,盼着能有好心人救救她。可众人只是冷漠地看热闹,无一人愿意伸出援手。
最终,还是顾子航挺身而出。他拿出替人没日没夜抄书刚刚挣来的三两银子,将宁彩儿从那火坑中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