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不该出现在此。”
虞瓷依旧戴着那半张面具,此轮换成她伪装身份,将声音稍微改变些许,听起来似像非像的模样。
毕竟刚刚自己出声了,必然不能修改太大差距。
她上到二楼,不请自来坐到李玄歌对面,颇有自觉得捻起了对方盘子里的糕点。
荆巧兰芳糕,御尚房何师傅的拿手好菜,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李玄歌没有回答,只目光灼灼看着她翩然下楼,再朝着自己踏足而来
在外面这些日子,她似乎黑了些许,应该是骑马风吹日晒,不似过往盈白。
“那某该出现在哪?”
她看了许久,眼眸中压抑的情绪似是瞬间反扑上来,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意,语气温柔。
可眼眶瞬间便红了,好似数日未得安眠。
又或者,她离去的这些日子,便不曾安眠过。
虞瓷张口咬糕点的动作一滞,抬眼瞬间好似被那双眸子一烫,顿别开眉眼看向青花盘子。
盘子上是双凤交颈。
她不回话,而是继续劝告道:“快离开这里,周围至少有十位武宗,若是他们特意为了诱你前来,可能还请出武尊出山。”
“此行你身边应该没带多少人。”
帝王出巡,但凡带了点兵马,就很容易被发现,泰山的所谓武林大会也不用办了。
李玄歌身边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人。
她猜的不错,李玄歌只带了十人,贴身太监苟且,和九名武宗境界的暗卫。
若是平时在大凰,九名武宗强者,可以在任意地方杀个七进七出,即便是一些驻扎江湖已久的宗门也不能抵挡。
但今日此地,天下群雄并至,且不论武宗以上,就论至少上百名武将,上千武士就难以招架。
相当危险。
“某不想走。”
李玄歌伸出手去,想要摘下虞瓷的面具,她稍站起身,往前俯身,指尖探到面具边缘。
虞瓷想躲,又觉得几乎已经算是明牌,没有必要。
她抓住李玄歌的手,温热的掌心相互接触,抬眸朝着单手压在桌子上,身子倾在自己斜上方的人问道。
“你可明白我?”
可明白我不愿意被束缚向往自由,明白我一次次与你相遇分别的疲惫,明白我的别扭的心态,明白我
好累。
掀开这张面具,你我坦诚相见,但不意味着我要回去。
给我一世时间缓缓好不好?
李玄歌停住动作,眼眸透过虞瓷深邃的眼底,看见了无比复杂的情绪,如同一湾看不见底的深渊,里面是张牙舞爪,扭曲狂乱的感情。
它们在压抑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