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好婆家,佟裳不是没想过,只是她自顾不暇的,往后能不能再见面都不敢保证,谈何后事呢?
一句话,将佟裳说得噎住,抿了唇不再说话。
平儿从外头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佟裳闻言,忙到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肃了肃,方带着人到前面请安。
夜重年已经在暖阁里了,正负着手,看着窗户下的一排花盆打量。
佟裳上前请安,“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夜重年转头见她穿着水红色的宫装,宫类的映照下,越发娇媚可人,眼睛里蓄上笑意,语声也轻柔了下来,道:“皇贵妃这里的花草长得娇艳,就跟皇贵妃似的,叫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佟裳看了一眼他面前的花盆,笑着道:“都是他们在侍弄,臣妾并没做什么。”
佟裳有些紧张,幸而夜重年没再问了,只恩了一声,便携了她的手,到那边的鸾榻上坐下。
平儿端了茶过来道:“皇上请喝茶,这是娘娘早早就叫奴婢预备下的,说皇上爱喝泡第泡的茶。”
“皇贵妃有心了。”夜重年笑意熏染,抬眸打量着平儿。
平儿今天特别打扮过,身上穿着桃红色的宫装,头上也没梳宫女常梳的圆髻,而
是梳了更繁琐的螺髻,特制的宫装小立领更是将她的脖子衬托得修长而鹤,眉黛淡扫,别有一番风情。
夜重年盯着平儿深深看了一眼,方才恢得了常态,佟裳敏捷地捕捉到皇上的情绪,她垂下目光,面上如常道:“平儿,我让你给皇上预备的吃食呢?”
“已经做好了,奴婢这就去拿。”
平儿转身下去。
夜重年笑着道:“你这里的丫头倒是机灵,打扮得也别致,不像别处的丫头,穿得老气不说,一个个像是没嘴的葫芦似的,一问三不知。”
佟裳佯装生气道:“皇上这是话里有话呀?我可告诉你,臣妾这里一共就这两个可用的人,皇上看上别人还可,要是看上平儿,我可不依的。”
“你瞧瞧,朕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朕是觉得你会调教人。”
“得了,皇上在行宫的事臣妾都知道了,他们说皇上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些地方官员看见皇上去了,自然是上赶着巴结了。”
夜重年道:“谁告诉你的?一定是常满贵,这老小子皮又痒痒了。”
佟裳道:“常公公不说,臣妾就不知道了吗,玉贵人回来还抱怨呢,说皇上在行宫一次都没召幸过她。”
“这个玉贵人,
怎么什么都说……”
其实,夜重年面上生气,心里还是高兴的,事实上,她就算不主动提,他也会提的。
前阵子佟裳打听他的事,一直让他有些不安,再加上她一回来就召了佟世霈进宫,父女间都说了什么他虽不清楚,可总觉得不那么简单,他这趟去青州的事,断不能让佟裳知道,因为,他还指着她钓易恒上钩呢!
想到早上的加急,夜重年皱了眉,忍不住盯着眼前的佟裳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