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烟叹息一声:“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就算青茗一开始就在将军府,那十天也未必是她的那个时候。”她喉头一梗,眸光轻闪,“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
这个再字,让赵弘俊眉头一蹙,据他所知,叶楚烟离世的亲人便是她娘跟她舅舅。云将军是在沙场上阵亡,唯一她看着离世的便是她生母。但那是病逝,当年她也只是一个孩子,根本无能为力,何来眼睁睁这种说法。但她的语气似是无能为力挽救亲人的性命,听起来相当奇怪。
“是与不是现在都不重要,霜九易容,你又做了男装,那路二狗算是不认识我们三人。你要怎么去跟他们打交道,他们可不会将视为珍宝的青茗交给陌生人,而且崔术跟那几个护卫是怎么回事,我们也还没搞清楚。”赵弘俊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也是上过沙场的人,知道不能随意深入敌腹。
叶楚烟对那个陌生的地方也是一头雾水,只得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
步了,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无论发生什么,恒爷你都不要跟他们动手,就算被绑被劫都好,绝不要起任何冲突。”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霜九跟赵弘俊武艺高强,面对一帮手持棍棒的刁民,他们也是会被乱棍打死。如果她没猜错,崔术跟那几个护卫,应该已经落入那些刁民之手。
“我背上的伤还没好,而且我也不会逞一时匹夫之勇。沙场边疆,什么乱臣贼子没有。倒是你们二人要当心,别自己反而冲动了。”赵弘俊说道。青茗是她贴身丫头,二人名为主仆,但情同姐妹,若换做平时她还能冷静,但事关云秋就未必了。
叶楚烟低头:“谢恒爷提醒。”听见他说背伤,她心里不由得一动,“恒爷为何当初会擅自出宫,难道就为了质问我为何跟厉世子定亲?”
赵弘俊一听就来气,嘴角瞬间收了起来,板着脸说道:“在你看来是小事,但在我看来可是大事。建安若是跟你定亲,厉建峰说不定会狗急跳墙,若将你们双双害死,那岂不是让二皇弟占了大便宜。”
厉建峰是庶子,相当于象棋中的一个卒子。而厉建安跟叶楚烟便是她的马和炮,用一个卒子换掉马炮,这棋必输无疑。赵弘文巴不得用厉建峰去毁掉他们二人,对他来说坐享其成。
“经过刑部大狱一事,你也知道,厉建峰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心狠决绝,不能再以常理来考虑他。”赵弘俊说道,当日在宫殿,他那般倨傲那般嚣张,就是因为他吃准了没有证据,已经毫不隐瞒他的野心和敌意。
若没了顾忌,便不会再保守,做起事来更容易极端,就算是个卒子,过了河也是极大的威胁。
叶楚烟轻笑:“那不过是用来激厉建峰的说辞而已,同时我也想试探爹,会不会答应我跟世子的婚事。”他如今有两个嫡女,一个有机会嫁世子,一个有机会嫁庶子,对于他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没理由不答应。但是婚书送去后,他迟迟没有答复,这当中便有了一丝古怪。
“你当真让厉王爷送了婚书?”赵弘俊还未跟叶楚烟确认过,一直以来都是传言。
“当然,若不是真的,又怎会骗得了厉建峰跟二殿下。我本来是想用两府势力让二殿下动心,先换下银蛇胆。”叶楚烟苦笑,谁知道银蛇胆早就没了。
赵弘俊心里莫名一怒:“你这真是太冒险了,如果国公答应了你跟建安的婚事,这三媒六聘一过,你就算是半个厉王府的人了。”如果悔婚,那便是一家女子许两家,名节有损。所以叶香宜若许配给除了厉建峰之外的人,那也会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