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屿站在客厅中央,冷漠的眼神如冰锥般,彻底戳穿安织夏的谎言。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睛,不怒自威,充斥着失落。
“你……”他嘴唇轻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冷笑。
他轻飘飘地只说了句,“算了”,便转身迈开脚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安织夏的心猛地一沉。
看着他阴郁沉重的背影,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他生气了。
她连忙将那双脏了的运动鞋脱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到鞋架边,然后急忙去追傅明屿。
“明屿,你等等我!”安织夏的声音已然变得焦急和慌张。
傅明屿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走上了二楼的楼梯,而安织夏为了追上他,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的。
爬上楼梯,她气喘吁吁地在他身后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傅明屿并没有半点停下脚步的意思,也不回头,只是阴沉地、闷着脸地继续往二楼楼梯上走。
安织夏急了,她加快步伐追上一步,扯了扯他的衣角说:“你听我说,我今天是去了墓园,但是我只是去看看我的爸妈……”
“爸妈?”
闻言,傅明屿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来,站在楼梯的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一股压抑着的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发。
安织夏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对……我是去看看爸妈的……”
说时,声音已然颤抖。
她知道,这个解释并不能完全消除傅明屿的怒火,但她也只能说出这么多。
她根本不敢说出严律的名字。
因为她知道,这会让傅明屿更加生气。
傅明屿注资给安家,在水深火热中拉了安家一把,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严家。
她现在还去看严家的人,这种行径,被他知道了,估计就跟白眼狼没有什么差别。
然而,她始料未及的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傅明屿一脸阴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摄人的阴气。
沉默了片刻,他才勾起嘴唇,眉峰轻轻一挑,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你还在撒谎。”
安织夏的心猛地一沉。
他又一次看穿了她的谎言。
她抬起头,想要解释,然而这一次,她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傅明屿凝视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更深。
他那凉薄的声音几乎没有一丝温度,让安织夏不禁打了个寒颤:“今天去看谁,你以为我是不知道吗?”
语调低沉到了极致。
压抑而凛然。
他说话间的阴沉几乎完全震慑住了安织夏。
她站在那里,嘴唇微张,嗫嚅着想要解释:“我……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傅明屿冷笑一声,语气中尽是轻蔑和不屑:“你骗谁都行,但你骗不了我。”
说话间眼神凌厉如刀,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线下更显冷峻,坚硬得让人不寒而栗。
安织夏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颤。
她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愧疚感。
她知道她错了。
可是她瞒着他去看严律,就是因为她害怕他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