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话,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说出口。
傅明屿没有再说话,像是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似的,转身便继续往楼梯上走。
见她没动,他淡漠地地发出指令:“跟我过来。”
安织夏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忐忑又不安,但又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二楼,傅明屿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上,走向三楼。
安织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三楼。但她没有选择,只能继续跟着他。
到了三楼,傅明屿走到一扇门前。
那是她书房的门。
两个人各有一间书房,他的在二楼,而她则跳了三楼的一个小房间做书房,平时他怕打扰她,基本不会来她的书房。
此时他狠狠地猛踹一脚,门被狠狠地踢开,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嘭——”
安织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浑身一颤,脚步顿时凝滞,停在了原地,不敢继续向前。
傅明屿走进书房,背对着她。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微微侧着身子,声音低沉地说:“进来。”
她看着他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走上前去,傅明屿正站在她的书桌前,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
就在安织夏还在猜测傅明屿的用意时,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上,而照片中的人正是严律。
他指着照片,阴郁地问:“去墓园看的人,就是他,对吧。”
顺着他指的方向,她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心脏越来越沉,只能嗫嚅着回答:“是。”
照片上有三个人,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和一个中年贵妇。
那是十几岁的严律和她。
至于那位中年贵妇,则是严律的母亲,严家主母严何茗柔。严家是当时有名的世家,严母在婚后还冠上了夫姓。
而这张照片,还是她上初中的时候拍的。
当时她去严家玩,恰巧来了个摄影师,严阿姨就招呼着她和严律一起拍下这张照片。三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尤其是她和严律,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
此时的傅明屿看着那张令人刺目的照片,本就严肃的眼神此时更加冷冽,继续问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对吗?”
被他质问,安织夏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嗯……是。”
傅明屿转过头来,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眸光幽深阴郁,但更多的是怒意:“既然要去,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颤抖:“我担心你会不高兴。”
傅明屿的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严厉:“那既然知道我会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去呢?”
安织夏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明屿见她沉默的样子,内心的愤怒更甚。
他不甘地问:“你是想他了,是吗?”
安织夏抬起头,看着傅明屿的眼睛,她想摇头否认,但又觉得这样不对。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傅明屿看着她既不摇头,又不点头的样子,冷笑一声:“也是,一年了,确实也该想了。”
男人的言辞中充满了嘲讽和失望,让安织夏感到心如刀绞。
她看着傅明屿阴沉的脸庞,只觉得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阴翳的,让人害怕。
她张了张那嘴,试图向他解释:“一年了,今天是严律哥哥的生日,我担心没人去,所以我才去看看他。”
只是她的解释并未起作用,反而越描越黑。
傅明屿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周身的气场似乎更因阴郁了几分,他冷飕飕地问道:“你不是严家的人,为什么去的人是你?”
他甚至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她,极为轻蔑地讥讽道:“严家的人是都跟他一样,全死光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