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同王爷商量,也没顾及王爷的感受,是妾身任性了。妾身这么做,确实挺让人生气的。”任紫秋做了解释,她不知道魏宏能不能听懂,但当时那么做确实是这般想的。
魏宏此时才懂了她买薛敬那画的意图,小时候她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珍珠,后来外祖一家被流放,母亲又去世,没人护着她了。她说那只小虾钻进水藻里无人帮它,是不是也是在说自己的无助。
魏宏一下就心疼了,将人不管不顾的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秋儿不难过,以后我都会护着你,不小心钻了水藻也没关系,我会救你出来。”
任紫秋被他搂着没挣扎,他说他十多岁就独自一人撑起王府。她呢,前世十六岁嫁给孙秀才,从此走上了不归路。这么看来,他们也都经历过苦难孤独的时候。
“多谢王爷!”任紫秋听了他这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么多年还是头回有人对她说这些话。
她动了动,与他分开些,嗅着他身上的酒气,她解释了,心里释然了。
“王爷既然醒了,要不要沐浴?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妾身只帮你简单擦面。”任紫秋想起昨晚替他更换里衣,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肌肤,浑身就滚烫了起来。
“你不说本王还没注意到,寝衣是你换的?”魏宏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笑着问。
“嗯!”任紫秋看他又高兴起来的神情,迟疑的微微点头。
“那本王,又被看光了!”魏宏说得漫不经心。
对面的任紫秋没忍住一把推开他,就知道他这么问准没好话。“我闭着眼睛换的,什么都没瞧见。”随即翻过身去,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魏宏见自己的被子几乎都被拉走了,挨近她小声问,“好看吗?”
任紫秋直接将整个头都缩进了被子,心里暗自懊悔,同他解释什么?就该让他生气。下回他再同薛敬比试,她偏买薛敬的画。
随即又肺腑,自己害羞什么。他问她好不好看的时候,她就该回难看死了,骨瘦如柴。
冷静,冷静,任紫秋在被子里长呼一口气。那人锱铢必较,又缠人得很,还是不搭理他为好。她啊,完完全全的忘了,忘了自己是被魏宏吻醒的。
此时魏宏心情愉悦,有些沧桑的脸上泛着笑意瞧着被子拱起的一团。目光里的柔意想将被子里的人柔化,好让她知道,他很喜欢很喜欢她啊!想告诉她,在那段昏暗无助的日子里,只要瞧见了她,心里就有了光。
昨晚的晚膳他是故意那般安排的,前两日用膳她偷笑他爱吃清水豆腐。他比她年长了一轮,她不知他的年少时光是怎么度过的,那他就告诉她。
他知道自己很贪心,原本只是想将她娶进门护在身后,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他想一点点的靠近她,让她知道他的从前,知道他的一切,想让她懂他,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