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下如何,日子还是一天天缓慢的过去,长谣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这一日,她从宫内处理完事务,想到母亲想吃玉酥坊的糕点,便绕了点路过去买些带回家给母亲。
她正在街上走着,时不时看看路边商贩叫卖的新鲜玩意,正悠然自得的时候,忽然斜对面冲过来一个人,猛地撞到她身上。
长谣后退几步,才看清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头发花白像是很大岁数了。他被撞得躺在地上只哎哟。长谣心里过意不去,连忙去扶老乞丐,口中连声道:“老丈,你没事吧?”
那老丈惶恐不已,连连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唐突贵人,贵人勿怪,勿怪。”边说边挣扎着要站起身来。长谣见状不忍,连忙扶着他的手助他站稳。那老丈连连赔罪,见长谣没有怪罪之意,就急忙离开了。
长谣正欲继续自己的路程,忽觉手心似是有异物,低头一看,竟是一张纸条。
长谣心念急转。难道是那位老丈给的?可是他是谁?为何要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传递纸条呢?
短短一瞬间,长谣的脑海里就闪过无数的疑问
。长谣来不及思考,急忙展开纸条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纸条上的内容很是简洁,无非五个大字“醉乡楼一会”,没有署名与落款。可是那字,刚劲有力的行书,矫健中又不失灵动,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
这是沈焕的字。她曾经看过千千万万遍,她不会认错。
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沈焕的一手好字的时候,心中十分惊讶。她本来以为沈焕神志不清又是流落街头差点饿死,这么落魄应该出身并不高。但是这一笔字却说明他的出身绝非她所想像的那样,至少沈焕绝对是念过书的,不然他的谈吐气质不会那么出众。
长谣一开始还留了个心眼,派人去附近乡镇查询沈焕的来历,自己对他也多有提防。但是沈焕非常能沉得住的气,他能感觉到周围对自己的警惕还有若有若无的监视,但是他视若无睹。长谣派去查探背景的人都是无功而返,再加上沈焕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正常,慢慢地长谣也就不再疑心沈焕的来历。
毕竟,边关之地连年打仗,家毁人亡的比比皆是。就是真是家境殷实的读书人家,
也难逃战火的摧残。说不定沈焕就是出自这样的家庭,遭遇了重大打击所以忘记了之前的一切记忆。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天真啊,简直是犯了为将者最大的禁忌,太过自信于自己的判断,将来路不明的人引入了军营。
父帅老早就讲过,军队是一个封闭的整体,内部的和谐最为重要,将领与士兵都要一致对外,一点点小的外来因素都有可能瓦解了军队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