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
真是这样的话,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在没人管教的情况下能有如此心思,着实难得。
“小心提防,若是第二种情况还好,若是第一种的话……”
宁熙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华溪烟出声打断:“若是第一种的话,你也要找出幕后黑手,万不可为难孩子,她也是被人利用了!”
华溪烟见宁熙眸光古怪地看着自己,向左迈了一步,眨眼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以为依照你的手段,对敌人可是不留半分情面的。”
“孩子是无辜的,我可没那种心思牵连无辜。”华溪烟翻个白眼说道。
宁熙低声一笑,忽然凑近了华溪烟:“与其想着别人,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
华溪烟瞬间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温清,不由得一阵无语。
从温清看她自己的眼神之中不见半分情谊,哪门子的一见钟情?她觉得温清是恨不得将她娶回家好好折磨为她母兄报仇吧?
而且还专门挑云祁不在的时候,华溪烟头痛地扶额,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去看望一下云祁的娘亲?
如今,华溪烟心心念念的人正在三百里开外的一座小城的客栈之内,脸色隐匿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半分神色。
梓易在一边屏息站着,看着桌子上那摊开的信笺,大气不敢出一下。
“梓易。”云祁幽幽的声音忽然想起,犹如鬼魅一般让梓易一个哆嗦。
“公……公子。”梓易说着,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以防被云祁突来的怒火波及。
只听云祁低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抓过桌上的信笺,凤眸沉沉地盯着那几个字,几乎要喷出火来将那张纸燃烧殆尽。
“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你早没了退路!”旁边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将云祁手中的信笺拿走,撕成碎片。
云祁
显然知道来人是谁,微微阖目,重重地朝着椅背上一靠,整张脸上都是难言的颓唐之色。
“当初将她推出去,你便应该料到今天的局面。”来人走到云祁身边,缓缓说出一个个残忍地字眼,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将云祁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见云祁不说话,那声音再次开口:“别忘了你当初下山的时候是如何和师傅保证的,江山美人的抉择,你的血誓里记载地清清楚楚。”
“我知道!”云祁忽然变得很是烦躁,一个掌风挥了出去,含了三分内力。
说话的人轻轻划开,撇撇嘴道:“我认识了你这么些年,还从没见你这么狂躁过,你这是为了谁?”
“再多说一个字,爷封了你的嘴!”云祁睁眼,看着面前幸灾乐祸巧笑倩兮的女子,额头上青筋绽起,显然是在压抑着怒气。
女子啧啧嘴,摇头道:“注意点注意点,你公子云祁的气度!看你现在这模样,当初盟血誓的时候那坚定不移的决心被狗吃了?”
云祁沉沉盯着女子,眸中酝酿着狂风暴雨,右手形成了一个手势,正要运势而出。
女子急忙后退几步,赶紧告饶道:“我的好师兄,我不乱说了,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女子的拇指上边带着一个纯金打造的扳指,成了这一间昏暗屋中的唯一一点亮光。扳指上边除了一只小小的朱雀之外别无他物,简单大方。
云祁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再开口时声音呆了几分嘶哑:“说正事!”
女子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于是也换上了一抹正色,低声问道:“她卖粮草给北戎的事情你可是知晓?”
云祁颔首。
女子蹙眉,叹息一声:“那我接下来的要说的事情,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云祁猛然睁眼,眸光锐利如剑,让女子忍不住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