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般想着,忽然听到房子后边传来了衣服扑簌扑簌的声音,像是用了轻功夜风穿过扬起衣服的声音,而且看似不止一人,梓菱和梓易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飞身而起,毫不犹豫地朝着屋后而去。
沈葭依旧不慌不忙地坐在廊檐下,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一般。
屋外的动静屋内之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二人谁也不想理会,云祁只是不停地轻吻着华溪烟的面容,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轻微的喘息声,便觉得这乃是世间最为精妙的乐曲,哪里还理会其它人?
沈葭百无聊赖地竖着星星,忽然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转头望去,她眼角处的那颗泪痣在月光下分外清晰,衬得眼眸也愈发地动人起来,她的眼中映出了一个女子纤细的身影,一身并不算是多么华贵的罗裙,但是让人瞩目的,是她高高挽起的云鬓。
明明是未出嫁的女子,但是头发却是尽数挽起形成了一个形状优美的发髻,她见过的,也唯有一
人而已。
“原来你在这里。”明妲走到了沈葭面前,笑着开口打招呼。
沈葭轻笑:“我是在等你啊。”
明妲没有丝毫地惊讶,也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要来这里,一撩裙摆坐到了沈葭边上,和她一样地仰起头,开口道:“不去前边热闹的地方,只是在这里百无聊赖,还真是你的性子。”
“不过是替人办事罢了。”虽然是这般说着,但是沈葭的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南妲北葭,咱们两个的名号并列了这么久,如今却是替同一人办事,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宿命?”明妲挑眉一笑,意有所指地道。
“不如说说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明妲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那屋中,再次无奈摇摇头:“他们两个估计是没空出来了,那只能告诉你了——今天我来云府的时候,见到了皇室中的几人,其中就包括几位公主,尤其是那个淑慎公主,我看着她好像是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沈葭扬眉看着明妲。
“是啊,一直不停地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席间用膳的时候,也一直没有见到她,我就怕她在今天这日子里出什么事情,才过来想着问上一问。”可是谁知道这两人这么干柴烈火,这么快就进了屋子里边不出来了?
沈葭沉思了片刻,想着这事情确实不简单,首先这淑慎公主的身份就不一般,要是在今天的日子里出了什么事的话,就算造不成什么实际性的损失,但是对于云祁和华溪烟的名声来说,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那你可是知道那淑慎公主在哪里?”
“有人说是在后边的园子里,不过谁知道呢,这大晚上的。”明妲撇嘴。
“那我去看看。”沈葭说着,毫不犹豫地站起了身。
“你和长公主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替她做主应该是可以的。”明妲说着,跟着沈葭站
了起来,朝着后园而去。
但是让沈葭比较惊讶的是,等到到了后园的时候,她看到的不光是淑慎公主,还有里里外外的一群人,甚至是还有刚才从院子里离开的梓菱和梓易。
就连前院的几名宾客不知道怎么也赶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云祁那张极为出众的冰山脸,还有太子宁煊,那在夜色下黑的如同锅底一般的面容。
沈葭有些不明所以,走到云惟身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他们两个。”云惟扬着下巴示意,那被人们围在中间的两人,就是刚才还在谈论的淑慎公主,而另外一人,竟然是西陵太子贺兰漓?
宁煊的脸色不甚好看,沉着声音问道:“贺兰太子,这月黑风高的晚上,您和皇妹独自在这云府的后花园,似乎都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贺兰漓的神态有些嗫喏,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周边围着的这一圈的达官显贵,一时间竟然双腿发抖,有些怯场。
看着这位西陵太子这般模样,沈葭不由得有些无语,想着这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这稍微见到一点儿大场面,就受惊成了这种模样呢?
“淑慎公主这般的美人,要是贺兰太子一时间把持不住了,也是情有可原嘛!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大嗓门的耶律通带着满是讽刺的笑意看着淑慎,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宁煊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淑慎,出言问道“淑慎皇妹,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淑慎公主一直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抿唇看着宁煊,又看看贺兰漓,又看向了那围观之人她近些日子以来已经见的太多这讥诮神色,忽然间一闭眼,眼泪不要钱般地倾泻而出,直接扑到了宁煊脚下哀求道:“太子皇兄,太子皇兄,你要为淑慎做主啊……贺兰太子,他……他刚刚意图对淑慎行那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