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怒气冲冲的回了院子,将脏水桶重重一摔,双手叉腰,“这凌山晴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她那个破院子都翻新两次了,竟还要翻新,说什么防范不够要换前后门,我看她就是有钱烧的!”
查父坐在门槛上抽着烟杆,听了这话也不由心惊,但想到查子安家那个状况,又平静了下来,“和人家比什么,她家有钱就让她花去,也没浪费不是。”
“咋没浪费?有钱不知道孝敬老娘,就知道自己享乐,都怪你当年认同了这门亲事,不然子安怎么可能娶了这种女人进家门。”
还不等刘氏搭话,从屋子里面传出带着怒气的声音,旋即便见查母双手叉腰,满脸怒气的走了出来。
查父拿着烟杆在门槛上磕了磕,“还不是当初你看上了人家的嫁妆,现在又来嫌弃人家,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遥遥头。
查母怒瞪着他,“你懂什么,嫁妆不知半点没捞着,都让那个丧门星抢走了。”对于上次凌山晴带着嫁妆一起分家的事情,她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查父说不过她,索性闭上了嘴巴,也不搀和他们的事情,回屋睡觉。
查母满脸不悦的看向刘氏,看得后者心头一突,干笑几声,又想拿凌山晴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娘,我跟您讲,凌山晴那个女人实在过分,她这么招摇不是在气咱们吗,咱们村谁家有过这么大的铺张,房子都翻新两次了还翻新,有那个钱拿来孝敬您不好吗,要我说都是凌山晴作祟,若是三弟,肯定会拿这钱来孝敬您和爹。”
查子安有钱了,那不就代表着他们家都有钱了吗,但却被凌山晴管得死死的,倘若没有她,查子安会不孝敬自己娘亲?怎么可能。
被她这么提醒,查母更坚定了心中想法,“你去说服那个贱女人
,让她赶紧从查家滚出去,让子安再娶个孝顺听话的进来!”
呸!要是那么容易就说服了,你怎么不自己去说服。
刘氏心里直嘀咕,却不敢明着这么和查母说话,谄笑几声,“娘,子安的性格您清楚,顽固又认死理,倘若他想休妻,早就休了,他不想休妻,那怎么劝都没有用,依我看就得凌山晴那个贱女人自己走,才能永诀后患。”
查母听见永绝后患时便动了心,倘若真的可以让凌山晴自己走,那连查子安挽留都没有用。但怎么让那个女人有这个觉悟?
“你这话说的轻巧,但凌山晴那个女人要这么容易服软,我还让你去?既然你这么说了,就由你来想办法。”这个烫手山芋算是抛出去了。
刘氏心中暗骂,却又不得不仔细去想,忽地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娘,您不是想让三弟换个贤惠些的女人吗,那就先让人住进去,女人嫉妒心都强,要不了多长时间,凌山晴看不下去,自己就走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再去与她浪费口舌。”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届时那人与查子安相处的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基础,他休了凌山晴之后便能与那个女人在一起生活了。
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难为刘氏能想出这种主意来,查母仔细想了想人选,“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娘家的确有合适的人选,改明儿我就把人接来,让她去子安家住去。”说着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便等不及了,大步出了门。
查父在屋子里吐了个烟圈,叹口气,“胡闹,简直胡闹。”但现下也只能任由查母胡闹了,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查母很快便将自己娘家的侄女接了过来,但没有往自己家里领,直接领到了查子安家,恰好两人都在家,便在客厅里谈了起来
。
客厅气氛微妙,查母却半点没有察觉似的,自顾自的道,“子安,这是你表妹王燕,原本住在县城里,这阵子来咱家串门,打算在这住几天。”
查子安面容儒雅,听闻是自己表妹,也没有想太多,“那便住下吧,天色不早了,在这吃了晚饭再过去吧。”
王燕本是低着头,听见这温润的声音,顿时抬起头来,眼波微转,看向查子安,但见他面容儒雅,心中如小鹿乱撞,明眸皓齿,莞尔一笑。
凌山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似笑非笑地看着。
这是来干嘛的?县城里的亲戚会来乡下造访?还一住便是好几日,且查母不将人带回自己家,带到她家是什么意思?
查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与她平日里的作风极为不符,她轻咳着,“子安,你误会娘的意思了,娘是说让燕子在你家住下,你家最近不是翻新了吗,也气派些,不像娘家里那草屋子,让人家住着笑话。”
凌山晴挑了挑眉,这是说他们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帮衬着他们?
且她这么贬低自己,王燕却半点没有反应,这是什么教养?不应该表现自己良好的教养拒绝查母的好意吗?
可现在,王燕不仅没有主动拒绝查母的好意,还一副羞涩的样子准备接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