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子安是真的不知,查二伯也是真的不信,脸色浮现几分不悦,“子安,你跟自己人还不打算说实话吗,二伯也不抢你们的生意,就图个好日子过,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你不能赚了钱连家人都不认了吧。”
“二伯,我没有骗你。”查子安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山晴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甚至最开始还阻拦过她,后来菌培养起来,她也没有要告诉我方法的意思,我一心读书教学,对此也并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再打听。
况且二伯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说不知就是真的不知。”脸色表情皆诚恳,看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查二伯面色微沉,心中打着算盘。
查子安是个读书的老实人,倘若真的知道法子,也断然不会说这话,但现在这样说了,或许就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也不能追的太紧,过犹不及。
思及此,只好退而求其次,口气软了下来,“二伯看着你章长大,你这性子二伯多少还了解,既然不知,二伯也不逼你了,但那菌类培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真让人好奇,你看能不能带二伯去看看?”
查子安面露为难,没有想到查二伯会提出这种要求,“这……”
查二伯见他已经退让,却还是如此犹豫不决,顿时眉头一皱,语气透着强硬,“子安,难道我连看一眼也不成吗,怎么说二伯也是自己人,你对自己人这么防备,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换言之,他是一定要去看的。
那培养种菌的法子似乎很麻烦,查子安略有迟疑。培养的那几天凌山晴总在里面,也就是说只看一眼是学不会的,且她此时不在家,自己又无法将人赶出去。
查二伯态度坚决,不容抗拒,查子安思来想去,也只得带人去看了,但也只将人带
到了窗口,“二伯,你也看见了,这门落了锁,山晴带着钥匙走了,我也进不去,就只能让您在这儿看了。”
“能看就好。”查二伯心中这样想着,压下心中不悦,从窗口使劲往里面看,但见一朵朵的银耳生长的又大又嫩,眼睛亮了一下,菌种竟然被培养在椴木上,椴木也能培养菌种?
既然椴木才是培养银耳的关键,是不是意味着有了椴木,他回去也可以自己培养?
查二伯心计暗生,收回视线,“嗯,我看过了,长的还不错,我说过只看一眼就看一眼,多了都不看,你二伯我是个重承诺的人,行了,你忙吧,我回去了。”
查子安微愣,似是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走了。他这个二伯的个性他多少了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次怎么轻言放弃了?
查子安的小心提防没有错,查二伯回了家,便将此事告诉了妻子胡氏,与之商量着,“查子安家靠这个发了财,我看种菌似乎也不难培养,但这小子就是藏着掖着的不告诉我是用什么法子培养出来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边说着,边喝了碗水。
胡氏坐在炕边,寻思了半响,“查子安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是个好的,也不是没有人情味的人,如今他连个法子都不告诉你,八成就是凌山晴指使的,这媳妇儿可不是个好的,连自己婆婆都敢骂敢打,我看这事不好办。”
“不好办也得办,”查二伯敲敲桌角,脸色沉凝,“要是我们也能培育出银耳,好日子还远吗,凌山晴是块硬骨头,但查子安是个耳根软的,这事还得从他这打开突破口。”
胡氏暗道着不用他说自己也知道,不过脸上又疑惑起来,“可查子安不是说他并不知道银耳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吗,就算我们再问也白问啊。”
查二伯的
耐心有限,听闻此言不由皱眉,“查子安知道不知道他自己最清楚,他不想告诉便说不知了,但这并不是事情的重点,重点是我们也不是非要知道是什么法子,让查子安带着我们一起做也就足够了。”
况且跟着查子安一起做,还不需要承担风险,若是做的好了,比他们自己做还要赚钱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也对,胡氏附和着点点头,“我看这事行,我们给他们干活,让他们给我们发工钱,一年下来也能赚不少。”只要比现状好就算没有白干。
查二伯看向她,满脸的不赞同,“若只是发工钱就能满足,也太好打发了,我们要在与他们合作的日子里摸清楚银耳是怎么培育的,尽快单干,”不过紧接着他又叹口气,“不过这事儿也没有那么容易办成就是了,查子安是个聪明的,我们得好好想想。”
胡氏被他数落了两句,原本没打算再开口,但听他这话,又忍不住搭话,“查子安他再聪明,你是他二伯,他还敢反了你不成,凌山晴也到底是个女人,女人最怕什么?你占尽了优势,还怕收服不了查子安,吓不住凌山晴那女人?”
这话带着莫大的鼓励,很显然查二伯被打动了,查子安从小便是个孝顺的孩子,若从此处下手,事半功倍。
想着便计上心头,“这样,明天晚上你准备些酒菜,我们把查子安请过来,借着吃饭的机会和他好好谈谈,为了以后的好日子,现在损失点粮食也值得。”
这话便是提醒胡氏别在明晚做饭的时候舍不得东西,做得跟平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