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仁疑惑道:“三舅何故?”
公孙暴富使了个眼色,舅甥两个进了大厅。
南秀又望见陶白器那似笑非笑的脸庞正古怪的瞧着他,内心一阵发毛,都整的有心理阴影了。
“三舅有言便说,他们都是我过命的结拜弟妹。”
公孙暴富道:“你现在悲痛乱了方寸,想的太简单了。”
“那几名心腹之人已经背叛了你,这里面是他们自己谋划的还是受人蛊惑犹未可知。”
姜不仁没有说话。
公孙暴富接着道:“能够靠金钱财物改头换面,说明他们几个成为水鬼之前犯的事不甚重,我怀疑不单单是那有疤痕之人还有其他人,现在都活的很潇洒自由。万一……”
他凛然正色道:“万一山寨内部还有与之关系密切者或私下联络,如此一来岂不让那几个该死之人得到风声,躲藏起来,我们该如何为你娘报仇?”
姜不仁是个粗中带细之人,一下就听出话里有话。
总体而言他已经漂泊流亡海上十年光景,与众水鬼们相处甚久,同生共死,除了母亲姜大花,他几乎没有惦念的人,按理说应该相信兄弟们,但他明白此时情况已大不同。
亲娘姜大花死了,视为心腹之人背叛自己导致的这一切,也相当于做儿子的间接害了她老人家。
即便这个三舅不是亲舅,那也是姜大花从小疼到大当作亲弟弟对待的。有这层关系,他打心眼里当亲舅。
因母亲故去,姜不仁现在满脑子就想报仇,那个混账爹亦在目标内。
所以这个世上只有三舅一个亲人。
那亲人所说的话,他不得不考虑思量一番。
“三舅说的在理,大荒纵横数万里,倘若贼子因此藏匿起来,甚是麻烦。”
报仇心切的姜不仁更怕害死母亲的凶手得到风声而逃。
公孙暴富道:“不说这些,我特么只想给大姐报仇,要不然我心中苦闷郁结,难受至极。”
姜不仁瞧他一副哀伤神色,大为感动,虽然十年未见三舅非但还活着且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但心系同一个人,让他凶残的遮盖的温柔一面展现出来,越发觉得亲近。
饶是水鬼大王姜不仁也不再怀疑公孙暴富的身份。
毕竟公孙暴富靠着大纲,伶牙俐齿的嘴,惟妙惟肖的演,任谁都不得不信。
倘若姜不仁知道他是假的,一定会把他当作饭桌上的食物。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公孙暴富深以为然,想成事必须得有胆量有魄力还要有能力。
“依三舅所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姜不仁发现这个姜竹舅舅甚是聪明,沉着心细,胆量大,或许是因为母亲送其去学学问的缘故。
当即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公孙暴富才不管水鬼内部有没有跟岸上的人联络,他就是想分化一下水鬼几大王。
以姜不仁为母报仇的心理,谁挡道都不好使,出于私心肯定渐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