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舜确实是有王者风范的,心境非凡,看到公孙暴富闯入除了吃惊外,没有一丝惶恐。
更没有惊呼叫卫兵来。
“陛下想见我,所以我来了。”
公孙暴富直言不讳。
在帝舜这种超厉害的帝王面前,不好太装逼。
循规蹈矩又不是公孙暴富的性格,于是乎表现的没把帝舜当作天子那样,卑躬屈膝的。
“门外侍卫何在?”帝舜很冷静,手中还端着打开一半的竹简,话语间却是关心手下的安危。
“他们躺在花丛里睡觉,一两个时辰自然会醒。”
“那便好,那便好。”他兀自喃喃自语,放下心来。“方才你说寡人想见你,这话从何说起?”
他想了想,属实不认得公孙暴富。
但从这点也证明了对方不是刺客。
“吾便是陛下想召见的南海龙宫驸马公孙暴富是也。”
“喔?”帝舜明显讶然,放下手中的竹简,目光如电重新打量公孙暴富。
“尔便是敖卿第三位驸马?!”
公孙暴富点头道:“如假包换。”
“寡人召见旨意尚未传达至南海,尔何故知也?为何来的如此之快,又为何深夜来此?难道不知行事莽撞么?”
望着公孙暴富从容不迫的神情,挺拔身姿,言语间的风平浪静,帝舜觉得此话可信。
可一连串的疑惑令他十分好奇。
身为龙宫驸马夜闯帝宫,已经触犯律法,图什么?
公孙暴富没有回答问题,看了眼他刚刚放下的竹简,说道:“陛下看的应该是水部所承有关东荒水患的奏报吧!”
帝舜讶然一惊,微微颔首,“不错。”
屋内烛光摇曳,以对方站在几米之外,且竹简覆盖案面,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所写内容,那对方如何得知?
“好生厉害的目力。”试探性赞了一句。
“非也非也,吾并没有看到竹简上的内容。”公孙暴富摇摇头。
“那是何由?”帝舜不禁大为好奇。
“‘帝启:四月二十,水忽发,患于东荒,如猛虎,伤死数百命,冲村毁田不计,泽覆数百里,惨离离。吾部治理效微,奏请陛下增派人手灭患。四月二十晚,水部呈。’”
当公孙暴富一口气道来,帝舜平静如水的脸上突然浮现惊异神色。
连忙翻看竹简,竟然一字不错。
“公孙小友怎知奏报之内容?”
身为帝王,博闻广识,此时亦震惊好奇至极。
“我不单单知道竹简内容,还知道陛下正在为水患忧愁焦虑。吾有未卜先知之能,陛下您觉得我能不知道您召见我的旨意吗?与其奉旨而来,不如提前来也。”
公孙暴富接着道:“至于深夜入帝宫,便是为陛下排忧解难来了。”
帝舜凝望片刻,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听其说未卜先知深感荒谬,以为公孙暴富私下里看过竹简奏报,所以才能一字不落的说出内容。
眼下奏报上来的政务弄的焦头烂额,哪有闲工夫与之闲聊浪费时间。
也无心追究是否偷看奏报的行径。
便笑道:“回去吧,念尔年轻莽撞,寡人当今夜之事未有,速速离去。”
说罢朝他摆手示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