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明显,疑惑道,“怎么了?死亡时间大概是八点左右。往前推失血过多的时间,那中刀应该也比八点早不了五六分钟。”
季殊忽然狠狠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那就好。”
反派就是他家男人,这一点是肯定的,但这个世界他一直心情复杂,因为他怕,他怕自家老男人,就是那个几起杀人案的凶手。
那他将来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这个世界的身份,还是事务所帮助老胡查案的玄家私探,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庄凌做的,届时他于公于私,都是进退两难。
还好,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因为今早的八点钟,他正好提前了几分钟到了庄凌家中,是庄凌开的门,还邀请他坐下吃饭,虽然他吃了一块儿就莫名其妙晕倒了,但这个过程也过了几分钟。
而晕倒后,再醒来,并没有过很久,只过了十几分钟,也就是说他只晕了一小会儿就醒了。
庄凌是不能实现在自己晕倒后跑出几十里地杀个人再跑回来的。
之前他因为发现陈姨是个傀,怀疑过陈姨的时间证明证词,可这一次,是他自己做了庄凌的时间证人,总不会有错。
老胡皱眉,“还好?”
季殊回神儿,“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庄凌那幅画,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我打算去亲眼看看。”
杀人案也许不是庄凌动手,但依旧跟他那幅画关系匪浅,不是吗,他依旧要保持客观,才能找出真相。
不能因为庄凌是自家男人,就先入为主把他往无辜方向撇。
他甚至没有急着向老胡说明庄凌今天早上的时间证明问题,只是默默在心中有了判断。
毕竟第三起在老胡这里已经是“简洁明了”了,他不特意说,老胡暂时也不会觉得是庄凌。
“我们一起去。”
老胡站起了身来,一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季殊桌子上的一个小画框,连忙伸手扶了起来,他低头看到画的内容,不禁笑道,“这画你还留着啊,我看都褪色了吧?”
画上很单调,只画了一个太阳,阳光洒下来,倒是让人有种面对阳光的感觉,只是画纸边缘空白处都已经发黄了,太阳上也斑斑点点,有些褪色。
季殊却还仔细地加了玻璃画框,摆在了办公桌上,看起来很是珍视,也很想保护它一下。
季殊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不大,且陈旧的画框,笑道,“我是不太喜欢这什么画啊什么的,咱也没长那艺术细胞。只不过这幅画呢,是我家老爷子临死之前都要交代我好好留着的,说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传了好几代人了。虽然我也不明白这传家之宝不是金银珠宝手镯子之类的,怎么是这样一幅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画,但既然老爷子都说了,那我就乖乖留着呗。”
原主的父亲,是玄门季氏的继承人,听说在几百年前,季氏也曾是玄家名门,只是后来子嗣凋零,到了原主爷爷这一代,就成了独苗,接下来三代,都成了三代单传,便渐渐孤零零了。
原主便是目前玄门季氏最后一代传人。
“原来是传家之宝啊。”
老胡闻言赶紧小心翼翼地把那小画框摆正了,他虽然也不理解季氏传家之宝怎么会是这么个小东西,但尊重。
···
“少爷,您回来了。”
庄凌回到了宅子中,陈姨微微垂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