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都不够他显摆的了,豆腐没卖完呢,整个大窑村包括那边老汪沟和小河背的人都知道他媳妇怀了身子的事儿了。
刚听见的人基本都是愣了一下,心合计着我也没问你这个啊!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都是夸上几句送点祝福,转身过去也有不少背地里翻白眼的。
温满仓还管那个?他今儿高兴。
老二媳妇脚腕子果然肿起来了,脚面也肿的老高,像个发面大馒头似的,但疼倒是没多疼,就是木呵呵的涨着难受。
但毕竟是脚伤了,而且还有了身孕,家里这下啥都不让她干了。
点豆腐的事儿温桃也算是重操旧业了,之前就是试做那会儿她动弹了动弹,也没折腾太久。现在买卖做起来了,一折腾就是一上午,等她忙活完了,腰都直溜不起来了。
年底家里盘了盘账,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过年了,这几个月去掉本钱,去掉给同欣发的工钱,再扣去买言常他们三个人的钱,不算人工,赚了四十六两银子。
咋说呢,比下地干活肯定是赚的多,而且没那么累,比那些出去打短工的赚得也多,毕竟出去一年东家管吃管喝,一文钱都不花的情况下,一年下来也才十两银子多一些。
这才几个月的工夫,就赚了四十多两,而且买人就花了二十多两呢,这样算下来,如果加上老三他们那边的,这几个月赚的得过百两了。
全家喜滋滋的,这好生活这不就来了吗?
温桃跟她奶商量着:“奶,咱们买头驴回来磨豆子呗,那样省不少力呢。”
这个想法温桃早就有了,但这会儿的驴价格高的离谱,一头驴得二三十两,这也是她家当初那会儿为啥买人回来而不是拿钱直接买驴的原因。
二十多两买三个人,可以分开来干,但是买头驴回来只能干个拉磨的活,不划算。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也就不差那二三十两了,这样可以省下个人手来,速度也能快上很多。
老太太认真的思考了半天,目光投向老头。
老头沉默不语,揸把着嘴里的烟杆子。
“说话啊?买不买啊?”老太太盘着的腿伸出来一只,踢了踢老头。
老头一愣:“问我干啥啊?家里又不是我把钱。”
多憋屈吧,挺大个男人,家里说了不算。
这会儿想起来问他了,问他有什么用啊?他就算说买,老婆子不给拿钱不也白搭?
老太太说:“把不把钱的那还不能说句话了?”
老头蹭下地:“你拿主意就行,我不掺和。”
他才不管呢,当他没看出来吗?问他的意思是啥?
只要他敢开口答应,那以后喂驴养驴给驴洗身子铲屎的事儿那肯定就落到他身上了。
嘿嘿,他还不了解他家老婆子?
老头机灵地溜了。
老太太见挖的坑老头不往里面跳,朝着门外嗤了一声,说:“买也行,但咱不会挑,那得找个明白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