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出去找了言常他们兄弟俩问:“你们懂看驴吗?”
言宁眯着眼睛,用手背揉了揉眼角,蹭掉崩进眼睛里的水,说:“我会看。”
温桃高兴地拍手:“那太好了,回头家里准备要买个驴回来拉磨,到时候你跟着去挑一下。”
“哎!”言宁应下了,等温桃进了屋,高兴地撞了撞他哥肩膀:“哥,你听见了吗?东家说要买个驴回来拉磨,这下咱俩轻省了。”
言常也很高兴,庆幸当初没有因为温家是庄稼人就挑挑拣拣的不肯来。庄稼人咋了,这么好的东家,知道心疼他们,不比那些高庭阔院的强?
有人欢喜自然就会有人忧。
老太太就发愁着呢。
温桃刚及笄那会,偶尔还会有人上门打听打听,有没有要往出嫁的意思。
那会温家虽然还没赚什么钱,但都知道老温家自己做营生了,地都佃出去了,肯定是会越过越好,上门打听的人就不少。就是老太太出去溜达都有时候能碰到熟人打听温桃的婚事。
但自从温桃脑门上有了那么一道疤以后,一个登门的都没有了。
有的是嫌温桃那道疤吓人又难看,有的则是背后里偷偷议论着,保不齐温桃早就没了清白了,这样的人家可不能要。
诸如此类的,温家并没有听到,毕竟谁也不能当面说。
但很明显,也没人登门来问婚事了。哪怕老温家眼瞅着这是赚了钱了,连同欣都能赏半两银,那还能错了?但钱再多,也不能要个没了名声的姑娘回家做媳妇,那不得让全村人笑话死?
温桃没心没肺的,根本不往心里去,主要是她对十五六岁就成亲这个事儿压根就没一个概念,也想不起来。
老太太急啊!
之前她还挑挑选选的,这个看不中,那个也不行的。这一下子没了人来打听,她就开始担心温桃要是嫁不出去可咋整。
她摸去老二那屋,趁着温满仓没在家,跟老二媳妇商议起这件事儿来。
“周郎中那个祛疤的我看着也没啥效果,桃子不能一辈子都顶着个疤吧,嫁不出去可咋办啊?”老太太抓了一把自家种的瓜子,咔咔咔的磕着。
老二媳妇刚伸手想抓一把,就被老太太拦下了:“你别吃这个了,吃完了嘴干巴,还容易上火。”
老二媳妇缩回了手,拽了拽身上的炕褥子,无所谓地说:“有个疤怕啥啊?那杨家的那脸上不比桃子吓人?也没耽误她嫁人啊!”
虽说后来男人嘎了,那不是逃荒造成的吗?
老太太反驳着:“杨家的虽然脸上那块吓人,但是模样不差啊!你看看她现在的模样,那年轻时候不得更好看?咱家桃子长的……不如人家。”
老太太没好意思说的太真实,温桃跟人家,模样真比不了。
老二媳妇到底偷摸抓了一把瓜子过来磕上了,吐了个瓜子皮后说:“实在不行就让桃子立个女户,找个入赘的不就行了?大哥不在了,大嫂这么多也没见回来过,桃子不得给家里留个后啊!”
老二媳妇自打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后,满脑子都是生儿子留后的想法。加上之前跟温满仓说过温杏离女户的事儿,就越发地觉得立个女户也挺好。
想法有些相悖,但又有几分合理。
老太太却不想,能正儿八经的嫁人过日子,干啥要立女户啊?说出去让人笑话都。
温桃:要不你们问问我本人意见呢?